【其他】蒸汽核：失语症（其十三：坦然）(2)

如此，东方也不再好摆着个脸色给秦紫蓝看，她也确实找人帮助自己不是么，之前那份厌恶也早就消散不少，
东方动起刀叉，切下面前一小块应当是鱼肉的食物送入口中，没想到是细腻软滑入口即化，汁水在嘴里爆开顺着嗓子流淌，微皱的眉头又是舒展，让秦紫蓝看着是满意地饮下杯中红茶。
然东方没再吃下去，她放下餐具克制住躁动的胃，面向秦紫蓝说：“直接了当点吧，你想干什么？”
秦紫蓝缓缓放下茶杯，挺直着腰双手放在腿上，额头稍仰些角度，开口道：“我想向你道歉，之前的事情我的表达在你我之间造成了误会，很抱歉。”
“道歉？”东方乐了：“因为你所代表的势力稳操胜券？所以想和我重新打好关系，然后继续帮你和你的调查组做事？”
秦紫蓝摇头反驳道：“不，你误会了东方，我的家族不属于任何一股势力，即便是贵族，也会因我们的肤色、我们的样貌而孤立我们。”
少女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我的曾祖父，在故国受到迫害追杀，才不得不通过贸易线路逃离至，可想而知那是一段怎样艰难的时光，异国他乡身无分文还不懂语言，他们靠着参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才得以于这个国家有一片安歇之地，也通过各种机缘巧合救下皇帝而荣升贵族。但异国人的身份始终贯穿着戴维斯家族，即便与本地人通婚不断混血，也无法抹除那份揣测与疏远。随着东西贸易线路的不断开辟，我爷爷与父亲靠着商贸与每年向政府缴纳的高额税金，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但你们既不是新贵族，也不算旧贵族，是么？”东方问。
秦紫蓝没有否认：“是这样，甚至连参与政治的权利都没有，被夹在缝隙间，想要让自身不受到争斗的牵连。”
东方挑起眉毛：“so？”
秦紫蓝双手攥着身上的衣裙，咬住嘴唇蹙起眉宇，双目闭合连呼吸都为之发颤，她面目略有狰狞，腮帮一鼓一鼓，像在挣扎。
随后，她从裂开缝隙的嘴里挤出几个字：“我患得了‘失语症’，东方。”
听闻此言，东方瞪大双目诧异地看着秦紫蓝。“怎么可能？”
“这不是诅咒。”她说：“这是病变，明知事实而不言的病变，东方。”秦紫蓝双手无助地抱着自己，言语中满是悔恨：“我知道那些计划、幕后主使，但我没法去指控、去证明，甚至没办法参与搜查证据的过程。我本以为无论怎样谁输谁赢我都无所谓，直到......”
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
“直到？”
秦紫蓝咽下苦涩的唾液，道：“我父亲他，打算让我与凯特公爵的儿子安德订婚。”
“吱呀——”
餐厅的门忽然开了，一阵冷风毁了刚积攒起来的温暖，身着白衣又高又瘦的男人推门而入，他尖锐的眼神透过厚镜片刺向东方与秦紫蓝二人，后者猛地一颤，全身如石化般僵住，双目左右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