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产》(序)——重复,与打破重复
可能的话,我想逃往舒适愉快得方向,但要是万不得已,痛苦得方向也无所谓。要是我在既无快感也没有痛苦中等待上片刻,呼吸到所谓得好日子那种平平淡淡的、味同嚼蜡得安稳,我那孩子气的心中就会有如遭到风吹雨打般变得痛苦、悲惨。
暑假,被学业所折磨的人总是这样渴望暑假,当漫长的暑假来临,却迷失在空洞的生活之中。我生活在繁忙的学业和无趣的暑假之间,并把还未来到的一方当作彼岸,我就像一条不能讨好主人的狗,当我在压抑的、监狱般的学校生活中呻吟时,我渴望的暑假却用另一种无事可做的压抑来将我踢走;当我的精神被这种无所事事所消磨时,甚至祈祷那掌控我一切的校园尽快将我带走,而当我回到学校时,却被那专横的意志所填满。它们把我带向重复,就像一块消磨人一切精神的磨盘,把我卷进去,反复碾压着我的一切美好幻想,我不知道我是否能逃出来,或者说在被彻底摧毁前是否能逃出来,无论成功与否,自有一股力量推着我向前走。
我把拯救的希望放在了社交和文学上,当找不到朋友、陷入孤立时,写作就成了我唯一的事业。我把自己的作品视作遗产,而遗产——正是我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