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琳生贺】真外星人发病文学(3)

但乞灵人的噩梦是不一样的，那是一把横亘在无际黑色中的毒刺，不时抽动，戳的人心智隐痛。
我的旅途漫长而痛苦，已经从天的这一边一直走到那一边，我想起我离开波江星系时发生的事情，在星系边缘的一颗星球上，我遇到我初来波江时的第一个听众，他已垂垂老矣，还伴有多种疾病，所受的折磨似乎一点也不比我的噩梦少，但在他的脸上，我却找不到一丝即将沉入死地的悲伤。
“你该去遥远的银河系看看，那里有一颗太阳。”
乞灵人有熋霊，我本来想这么提醒他，但是他的脸上溢满温暖，我觉得好像有一块软糯的润糕噎住了我的喉咙。
“那我就去遥远的银河系看看，那里的太阳。”
我别过他。于是我就往银河系去，我要看看太阳的光芒到底和熋霊的光芒有什么不同。这么多个纪以来，我，我们；我们一直在群星之间寻找着噩梦的解方，但越在群星之间寻找，就越觉得群星就是噩梦本身。

我怀疑我逃不过噩梦正如同逃不过群星，一种疲倦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好像在我的皮肤上随手一掐就会渗出来。
我往银河系去，我往太阳系去。银河系是c级文明群，太阳系是d级文明群，我好像是试图在一片蛮荒里寻找救赎；我觉得我疯了。
二、
这是我当时的想法。后来我在地球回忆这段旅程的时候写了一首诗。用他们的写法。
“蛮荒的旅人不是旅人。
星间的访客不是访客。
求医问药尽往贫瘠的处所，这是患者还是探险家？
我滑进病态的色彩里，我滑进单调的光谱里。
将我吞噬的是吵嚷。然而那才是真的生。”
地球是d级文明。我不能向听众透露我的故事，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做了一首诗。
我们是在马路牙子上聊的，他接过我写着诗的纸片，看看诗，看看我，看看我，又看看诗。
“你真不像个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