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疯女人(4)

老太婆没去掐那鲜血淋漓的脖子，转身走向通往地上的路，苏玖和穆远棋也跟着随手关上地牢门。
灵儿撇了一眼门外的世界，之后努力侧着头，想让被锁链捆住的手能够到头上用筷子制成的木簪，可这是徒劳的。
门里传来嘶喊声：“老贱人！贱人！小贱人！你们今天…都得死，死了来陪我……”气息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一句仅能周围空气听见的话：“来陪我这…早该殉情的贱人。”
妖狐不像人族一样，有那么多规矩，老太婆和苏玖坐在圆桌旁等着穆远棋说过去的真相。
那时的灵儿很爱苏邱恒，甚至近乎狂热，想着自己是族长身边的婢女，总该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冬天的青丘山比人族之界更冷一些，但所有妖狐们的祖上都是九尾狐，这冷自然是不怕的。
对于他们来说，更要命的是夏天的酷热，身上会脱毛弄的上下瘙痒。
外面飘起鹅毛大的雪，不一会整座山都白了，人迹罕至，妖狐们也有过冬的存粮。整个青丘山就是自然的画卷，除了零星的屋中泛黄的橙光，屋外没有什么脚印出现。
灵儿的房子里没点火炉，对身前的苏邱恒说：“少族长，外面雪好大呢，酒也喝了不少，吹到许会染上风寒，今日就在这歇下吧。”

苏邱恒拨开环在腰上的双臂，没有回头看灵儿的脸，淡淡的说：“我只是来这喝喝闷酒，喉咙有些热，出去吹吹冷风。”
房门开了，又关了，人自然也走了。
桌子上只有三叠小菜，凳子旁放着一空空如也的酒桶。
灵儿静静地愣了一会神，没有委屈的哭，也没生气的闹，只是坐在那里拿起他用过的筷子说：“冬天粮食紧张嘞，可不能浪费。”
自然的画卷上出现了斑驳，一串、两只脚、一个方向。
没过几天，少族长成亲了，对象是族里最出色的女性妖狐，血脉也最纯净。灵儿作为族长的女婢忙上忙下，在苏邱恒看来还以为她已经放下之前的一切。
他还记得成亲当晚，灵儿手里拿了两杯酒，说道：“恭喜少族长得此良缘。”还没等苏邱恒回声谢谢，她就喝完转身汇入了族群。
九个月后，那女妖狐死了，听说是死在了难产。她心里庆幸，甚至激动，觉得即使和他一起抚养这个孩子也可以。
可当灵儿再看见这个野心勃勃的少族长时，他脸上的果决和漠然不见了。反而抱着怀中的小婴儿到处炫耀，嘴里总是说着：“我女儿，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