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寻泪(8)

他又失望了。这时台上那小个子又激动了，颤抖着声音说：“我们要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应试教育，没有应试教育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我想对应试教育说，我操！！！”
小个子在台上不老实，一边喊麦一边四处游走，一脚踩空摔了下去，半张脸直接跄到了水泥地上，把水井盖都撞翻了。
众人一声惊呼，哭声戛然而止，他实在没憋住，哈哈哈哈地笑起来。
小个子爬起来，眼眶上肿了个大疙瘩，鼻子哗哗流血，胖脸上被水井盖印出了一个哆啦A梦。小个子愤怒地盯着哈哈哈哈笑的他，所有人全都愤怒地盯着哈哈哈哈笑的他。

他不笑了，没等说话，就被一群人围住打了一顿。待尘埃散去，人走茶凉，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眶上也肿大疙瘩，鼻子也哗哗流血，可就是没有哗哗流泪。
他没有泪。
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漫无目的的走。之后他路过送葬的队伍，路过求婚的现场，路过卖毛片的小贩，路过扫黄的大队，他都没有泪。
他没有泪。
左拐右拐，左弯右弯，他又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四面都是高墙，露出一块生宣纸般的天空，仿佛上面有双眼睛，正看着他小小的人影。他踱了过去，发现高墙上贴了很多层各种颜色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