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寻泪(6)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两辆消防车正停在楼下，消防员们举着大水管子，卖力地喷射着，额头上蹦出豆大的汗。一个保安模样的人，也拎着一个水管，对着楼做样子。他的水管喷不出任何东西，前列腺肿大一样滴沥着。
他凑上前去，瞪着眼睛望着烟，希望就此流出泪来，可是瞪了十多分钟，只感觉眼珠子像水煮蛋一样熟透了，半滴泪也没有。泪还没流出，怕是要瞪出血了。
保安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脖领子，愤怒地说：“干什么的？别掺和！”

他说：“你打我吧！”
保安说：“什么？”
他说：“你打我吧！看我流不流泪！”
保安猛抽了他几个耳光，他的脸就辣起来，可是依然没有泪。
他的脸肿的老高，火红的巴掌印像艳丽的唐卡。
他又说：“接着打吧，看我流不流泪！”
保安骂了一句神经病，一把将他推回了人堆里，他的身体也就被喧闹的人堆消融了。
他跌跌撞撞地钻了出来，捂着脸，可是一滴泪也没有，他又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