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

霾。全是霾。
他与眼前欢呼的，与天上拥抱的，全是铅灰。
人们眼里倾泻着欲，衣衫褴褛，冠貌堂皇，个个摘下帽子，蓬头垢面成了乞儿。他们用刀割下自己的头颅，向霾乞求着数字与结缔。一枚枚头颅在地上格格的滚着，阿阿地叫唤。头颅使唤身躯扑向身躯，自己便格格的冲撞向头颅，尔后都成了尘晶。余下的头颅吓极了，支支的磨着牙，骨碌碌吐的浑然是霾，然后霾囊括了世界，届时只有失魂的头颅格格的滚着。
我蜷卧在铸剑的黑褐炉子里不敢动弹，霾似乎没有把我侵袭。而后大抵天穹涌下一把剑，黑色炉子吞掉了那剑，我挑起了天剑。
天剑把头颅的欲望湮灭，胀大的瞳孔附着了颜色。它们一统地请苍穹讨伐霾。
我却拄剑乞求光阴宽慰霾。
我的脖子多了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