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孤雏(2)

“你哦，净惹事的小王八蛋！”
室外温度低了几分，霉气熏蒸，心头异样沉闷。
刘耀文没回教室，只一个人站在门口，看沉郁的望不到边际的远方。
没有一点光。
交谈没持续多久，门开了，她没什么特别情绪，只轻轻拍他的背，“走吧。”
外套被塞回手中，触及到她冰凉的指节，“你穿上吧，我不冷。”
“小王八蛋，还嫌惹事不够多？”
刘耀文不说话，只倔强得和她僵持，像头偏激的小兽。
他知道，他总会赢。
到底，对方还是败下阵来，宽大的衣袖垂到腿侧，带着少年独有的阳刚气息。
“你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吗？”
“阿娟姐捎我过来的，她要回家取东西。”
他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走过安静的教学楼。
直到出了屋檐，撑起伞，两人距离才拉近。
伞面不大，堪堪容下两人，偏生雨夜起风，抵挡不住寒意。刘耀文不动声色地收紧揽着她双肩的手。
“为什么和他们打架？”
还是问了，躲不过的问题。
“他们嘴欠，教训一下而已。”
她抿抿唇，接了一句，“要打可以，别伤到自己。”
“朱茉莉...”听到自己出声，“你干嘛这么护着我...”
朱茉莉抬眼，略显惊诧地瞥了他一眼，“我还不了解你？”

“凡事出头前顾好自己，我也护不了你一辈子。”
话音很淡，出口便消逝了，却在他心头一刺，一种难以言状的难过随着血液蔓延开来，钝钝生疼，“嗯。”
那就换我来。
他心里那么回答。
朱茉莉爱漂亮，即便是数九寒风也硬要在棉袄里穿裙子，可骨子偏生单薄，每遇降温大风天都会生病。她很讨厌去医院，宁愿苦药入喉地熬着。
吹了凉又淋了雨，到了后半夜发起烧来。
意识混沌，喉头干涩，只娇气的嚷着要喝水。
刘耀文接上冷水插上热水壶，就急急来安抚烧的迷糊的娇气包。
面色绛红，像微醺的情状，但醉酒时的她依旧是生龙活虎的，喊天闹地颇有种拆家的气势。
可生病的她是毫无防备的，软软地贴着刘耀文的手臂，汲取热源。
眼角还残留着夸张的眼线余影，也许是头痛过甚，只草草擦了几把便倒头就睡。
他轻轻地晃晃她，“去洗个脸好嘛？”
没有回应，只觉得他吵闹般转了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他不禁哑然失笑，尽量动作轻柔的拿起床头散乱的化妆棉，一点一点顺着眉骨擦拭。
朱茉莉很漂亮，很明净澄澈的漂亮，未施粉黛时像不谙世事的少女，不染纤尘。
可她偏要掩盖那份纯真，以浓饰包裹，要让自己落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