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赞美太阳！(3)

神父注意到少女望向太阳的视线，走过去把帘子拉上。“没事，睡一觉太阳又会亮的。”看着少女乖乖闭上眼，他才走出房间，关上门。少女听见关门声，又睁开眼看了看。帘子密实地将少女的视线与昏暗的光线隔开，少女才终于闭上眼睡觉。
房间外，神父看到卡琳达的父亲，他的弟弟提着灯笼等待着。还没等他弟弟说话，他便摇了摇头。这位农场主脸上收敛的期冀一下散去。
“太阳熄灭地越来越快了，怪异的力量似乎也增强了。”神父意有所指。
“上次请来的那位也无能为力。”
神父接过灯笼，边走边说：“你不要听他们胡说，那位主教很有本事。”
“我明白……”农场主低声回应，话语中却流出难抑的不甘。
两人又沉默了。之后有一阵子，话题才从太阳与收成开始。
“今年收成还算可以。”
“不要太乐观，礼拜日的太阳熄灭地越来越快了。”
神父停下步子，在农场主耳边悄声补充到：“我听说，只是听说，太阳随时都可能熄灭，真的熄灭。”
两人又继续走着，讨论着屯粮与粮仓，武器与安全。
直到要分开了，神父才快速地说：“这种情况，只死一个人，算是好结局了。”

话语含糊不清，但是两个人心知肚明。神父又补一句：“那位说的，不是我。”然后也不敢再看农场主的表情，转身快步离去。
“神会祝福你的。”神父走进房间，高兴地看到卡琳达正拿着一本经文。
“太阳也会吗？”卡琳达抬头问。
神父微笑着回答：“当然会的。”他在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自从卡琳达的身体情况在上周突然恶化，这个供神父修养的阵术房间便被他虚弱的侄女占领了。原本朴素的房间在入住一位少女后，多了一种生活气息——尽管少女已经难以过上正常生活。
“有什么看不懂的吗？”神父和蔼地和她聊着。
“唔……”卡琳达思考了一会，翻到书靠后的某一面，指着上面的文字问道，“这个……太阳真的会熄灭吗？”
教会前两年新修订的经文，对太阳的逐渐黯淡进行了宗教解释。神父看着语焉不详的经文，心知教会是为了铺垫与安抚，但又无法确定具体的情况才含混地描述。不过至少此时，感谢这种含混的描述，他得以从容应对卡琳达的提问。
“太阳熄灭要很久很久的。”神父毫不脸红，用坚定的语气安抚卡琳达的紧张，“卡琳的孙子都不一定能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