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我了吗》（二十）【华晨宇水仙文】卷飒(2)

他知道。
他拿了把刀，对着门的方向，对着来人，冷笑。
“你还真是厉害。”
飒想要挥刀过去，却在靠近的瞬间猛烈咳嗽起来，他失了力，被压到墙角。他执拗地把刀横在自己胸前挡住炸，却不知道此刻坚硬的钢刀已化为最没有杀伤力的花朵——因为他的颤抖。
执刀最忌讳手抖。他忘了。
他向炸狠狠刺去，只划破了衣衫，连血都没有。他恨啊，喉咙里像有火在烧。
炸好整以暇看着他，甚至更近些，让身上的药更刺激飒。
飒“哇”地一声吐出一大滩血，然后剧烈地喘气，他没有力气了，那刀就掉在地上。血液顺着下巴滑落，舔抵脖颈，最后融进白色衣领。两色交接，他美若一朵奥西利亚红白玫瑰。
炸掏出一张白色手帕，慢条斯理地为飒擦拭血迹。他喜欢会抵抗的人，但他现在不需要抵抗。等到手帕浸满血，他抱起因药物化作一摊水的飒，下了命令。

“不用追。”
他看向飒，笑意盈盈：“你猜他会不会来救你。”
飒说不出话，他也不想回答。
炸给他注射一剂药，让他完全沉睡过去，然后抱着他上了船，又为他注射了小剂量解药。
炸带走了别人的太阳，要独占。
“还记得《忧伤的巨人》吗？你就是巨人，我就是美人鱼，虽然我暂时走了，但我将来一定会，游在你的眼泪里，再回到你这座岛上……”
炸刺破了他们的童话。
潮起潮落、日出黄昏、树木生长，时间推移。不是只有卷飒两个人害怕，炸也同样害怕。他知道如果老天爷和他开个玩笑，或是手下人没控制好剂量，他会得不偿失，他会痛失所爱。他承认，见到飒还活着时，他无疑是开心的，但他更承认，看到飒吐出鲜血时，他是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