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与海（一）

他们在海里走得很顺当。杰哥把手泡在带有酒精味儿的海水里，想让脑子清醒。头上有高的积云，还有很多的卷云，所以杰哥知道还要刮一整夜的小风。老头儿不断地望着泡在水里的彬彬，想弄明白是不是真有这回事，但是彬彬实在是太逊了。这时候是第一个阿伟朝他扑来的前一个钟头。
阿伟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当一大股暗黑色的酒沉在一英里深的海里然后又散开的时候，它就从下面水深的地方蹿了上来。他跑得那么快，什么也不放在眼里，一冲出蓝色的水面就浮现在太阳光下。然后它又钻进水里去，嗅出了踪迹，开始顺着船和彬彬所走的航线游来。
有时候他迷失了臭迹，但他很快就嗅出来，或者嗅出一点儿影子，于是他就很勇地顺着这条航线游。这是一个巨大的阿伟，生来就游得跟海里速度最快的鱼一般快。 他周身的一切都很勇， 只除了上下颚。他穿着红色背心， 手里拿着铝罐。他生得跟哲学家一样， 不同的是他那巨大的两颚，游得快的时候他的两颚是紧闭起来的，看起来很逊。他在水面下游，高举的手指向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