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及其所创造的(2)

“最近对这个城市可还适应？奥对了，这个我建议你大口喝，把上面的苹果干吃掉的那种。”海泽看我对新品貌似无动于衷的样子，揣测我应该是无从下口。
我大口朵頤，可是我感觉我囫囵了个遍，只觉得第一口好苦没品出咖啡萃取液中的苹果味，倒是的确能吃到冻干苹果浸泡得苹果利口酒。
“如何？你肯定不敢相信，我是从哪里获得的灵感。”
我不感觉海泽在追寻我的感受，而是一味地在讲述他想讲述的。
感觉他的热情像是密度最小的飘在上面的苹果利口酒。
“你不感觉这个城市越发的不寻常吗？”
我倒是还在咀嚼的过程中细细回味着苹果干，还有利口酒，悄悄不听话的留下一块冻干苹果，浸泡在杯底。
“昨天门前雨大得简直成了威尼斯的小路……甚至还下了冰雹。”说着，海泽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比划着。
我瞥见了咖啡机前的日历，原来不知不觉今年已经过去179天了。
回想起我的每一份工作都是因为那个神秘组织的需求。
不过，比起这些，
我很好奇为什么从我进门到我快要离开，所有人讨论的话题都是围绕“旅游”。
我抬了抬眼，推了推眼镜。
原来老板墙上今天的话题素材是：“自驾最远去哪里？”

虽然邻桌的络腮胡子大叔与短发细高跟女生相谈甚欢，甚至还想让我加入他们。
嗐，还是算了。
其实人看多了，就会想看看海，海看多了，就会又想去看看人。
突然一个小孩子突然冲到店里来，大喊：“海泽叔叔！我自由啦！”
众人：？？
哦，原来今天还是小学生期末考试结束的日子。
工作了之后其实就觉得，貌似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偶尔去旅游就是偶尔行使自由的权利。
呵呵，看来还是小孩子获得自由更容易一些。
小孩子怎么会懂得此刻的自由多么容易呢？
小孩子只知道夏天到来，醉蝶花开。
是啊，现在是夏天，可是气候无比反常……
……在这个城市反常的天气已经很让人充满疑惑不解了。
我喝下了最后藏起来的一块苹果干,
它孤零零地从杯底滑倒我的嘴巴。
我指着油墨还没干透的菜单问海泽：“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High and Dry?酒得高热？”
海泽摇了摇头，
“这个翻译过来就是……
孤立无援。”
海泽凝视我的那双眼像两颗黑葡萄，好像忽然深邃得仿佛看不到头。
不知何时下起来的大雨，声也愈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