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一之上•第十回(2)

白月国建国以后，将两座城市分别命名为永夜城和极光城，那条河流被命名为昏晓河。
黑暗催生着一切在光明之下无处遁形的罪恶。七十多年的不见天日，永夜城从一座繁荣的商业都市，堕落成一座充斥着血腥与犯罪的黑暗之城，其中规模较大的犯罪团伙血月帮尤为猖獗。近年，白月国先后为永夜城调任了三位城主，无一善终。
尽管如此，永夜城的魔法程度却十分落后，身为国家首席大法师，羽琛对于自己的任务还是充满信心的。这或许也是国家调任自己的一个主要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是羽琛不知道的。魔族苏醒以来，尽管地理位置并不靠近螟蛉海，白月国也在努力进行消息封锁，但东部各城仍然人心惶惶。首席大法师的来临无疑是一针镇定剂。退一万步说，如果白月国与魔族真的开战，羽琛的存在也能有效及时地迎敌。
透光的窗帘暗了下来，再过一会，马车停了。
羽琛下车，念了个咒语，一个金色的护盾包裹住了自己和随行的包裹。
他抬头看着这座城市，城墙因无光而黯淡，竟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也无法清楚判断此时的时间。城中透着淡淡的白光，是微弱的灯火，像一颗在污泥与焦土中的火石。即使是在望宇城最黑的夜晚，羽琛也从未感到如此的腐朽与失落感，这是这座城市给他的第一影响。

羽琛站在城门前，向城楼上的警卫出示证件，后者未经进一步检查就打开了城门。
街道上行人很多，但非常安静，连商贩的叫卖声也很低。人们对于这个披着护盾的来客似乎不屑一顾。羽琛找了一个路人去问路，路人只是指了指方向，一言不发地走远。
羽琛和随行的人员拖着沉重的行李，和街道上的普通行人一样。永夜城的寂静仿佛会传染，一路上羽琛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到达杂草丛生的府邸，羽琛示意随行者后退，自己走上前开门。门似乎锁住了，无法推开。羽琛念咒，一道青蓝色的光柱倾撞在大门上，激起一阵尘埃，门应声而开。几乎同时，一颗火球从门后飞出，撞击在羽琛的护盾上，发出一声闷响。
“如果只有这点伎俩，那就没什么可怕的。”羽琛自言自语，走进门去。前院十分空荡，羽琛走得愈加谨慎。忽的传来一声瓷罐破碎的声音，回头看时，几支冰箭向羽琛飞来。羽琛眼疾手快，挥一挥手，一道宽阔的冰墙横在面前，击落了飞来的不速之客。
羽琛回头对随行者笑着说：“别怕，尽管我当年寒冰魔法科目没及格，但这点应对能力还是有的。”
正说着，一阵不大的脚步声响起，很快融进了漆黑的风里，在羽琛敏感的耳中却非常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