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世界上最原始的生物献上赞歌2
我的存在,是那些只知在生物质中蜉蝣般飘动的细菌,对,我那细菌病毒的称号,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他们羡慕我简小的结构,却能有着对营养的无穷侵蚀力;他们嫉妒我灵活的步伐,就那样注视着我能在其他生物的细胞之间穿梭,如鱼得水。看着他人的自在,却不知他人的难隐之处。他们可知,我每一次生命的延续,都是一次彻底的解体之痛;他们可知,我就算在将细菌消灭之后,数量上仍需以微渺抵抗庞伟……我活着,是为了创造生命力的史诗,还是生物界的原始发端?
不停地抵抗着,不停地呼喊着,我唯一让自己冲出这种循环往复的模式的方法,是进化,或是变异。进化,我则会以全新的面貌示之于众,那应是我所想的,我所期待的,无论生活是更艰难还是更易得,我至少摆脱了“最原始”这个紧箍咒一般的称谓。变异,那是不可预知的结局,或许我能自我分裂,或许我会丧失吸附这种最简单的能力,不可控性成了最令我抓狂的,还有令人绝望的,是那故事般随机性。两天路摆在面前,我却无能为力,选择恐惧症成了我推脱选择的借口,于是,我尝试着获取更多选择。疯狂的吸附,注入,复制,组装再释放,不厌其烦,夜以继日,在指数增长的实况模拟中寻找可能。然而,并非选项多,就是正解。我找到过内共生学说,找到过基因工程,在理想之下,一切是可能的;但在无法抉择下,一切只是徒劳。别在选择过后泪流满面,我告诉我自己,于是仍停留于原地。
不断的重复里,无聊的我会想起自己的原始,如果我是最原始的生物,难么是谁使我降生?原始海洋之中,会是一片混沌,它不在乎生命的质量,只在乎自己养育生命的伟大,以至于,连生命最需要的氧气也不提供,当然也可能只是对我而言,没有细胞器,我便不需要依靠海洋。我想着海洋对我的无情,于是想着厚积薄发——如今的我也可以凭一己之力,立于世界一隅。我的成果,与我而言是对海洋的最好否定与讽刺,但于海洋而言,却可以恬不知耻地把这名正言顺地归功于自己的博爱,创造出如此坚韧的生命力。我只留下被风吹尽的笑声,与他的博爱相比,我不过是最原始的生物,默默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