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远方来(5)

零一的脸上仿佛总是在笑着，“我们在生物材料方面的技术储备太少，不然可以直接帮您换一副健康的身体。”
“不，这样就很好，这种一点一点恢复健康的感觉很让人着迷。”林远的情绪也高涨了起来，“不过这里就只有你一个工作人员么？”
林远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被很多个专家围起来不停地问这个问那个，却不想已经一天过去了，自己还是只见到了零一一个人。
“不，这里围了上百万的人。”零一莞尔一笑，看着林远因为吃惊张大的嘴巴，“这里的每个传感器后面都围着成千上万的人，信息链路上早已是人声鼎沸，只是您听不到。”
林远的疑惑并没有减轻，反而因为零一说的这些不明觉厉的词汇更加迷惑了。
“简而言之，我们并不再拥有实体。”说着零一走到林远身前，取下胸前佩戴的一个饰品，“这里面现在有十万人。”
“你是说，有十万人在通过这个摄像头看我？”林远依旧试图用自己的常识理解她说的话。
零一更加使劲地把手指间的小饰品往林远的眼前凑了凑，“不是哦，是真的十万人，十万个活生生的人正呆在这个小东西里听着我们的对话。”

“我们是已经数据化的人类，我现在的这副身体你可以理解成一种交通工具，只是现在是我在里面驾驶，意识上传这样的事情，在你们那个时代应该也被讨论过很多次了吧，你不必惊讶，我们依旧是人类，在虚拟的世界里，我们组成家庭，结成社会，我们拥有家人，朋友，我们一代代的繁衍，生息。”零一说着指了指自己，“你猜我多大了？”
林远还没有回过来神，他的大脑有些宕机。
“我今天刚刚出生，数亿人对你的好奇，对你醒来的开心，汇聚在一起，诞生了我。”零一说着示意林远躺下，接着在他眉心放下了一片晶莹的水晶片。
“来见见大家吧”零一如此说道。
墙壁被隐去了，白色的大地在林远的眼前延展开来，数不清的各色光粒从四面八方向着这里汇聚，随即幻化成自己最惬意的模样，各种奇形怪状的工业机械出现在林远的眼前。
“那是个采油平台么？”林远有些诧异的指着远方那个亮银色的庞然大物。
零一只是笑着，示意林远自己上前。
人们小心翼翼的震荡着自己的思维场，簇拥在林远的身旁。生怕惊吓到了眼前这个脆弱的古人，最终，吵吵嚷嚷的声音汇成简单的两个字，“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