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世间春(4)

“啊啊……”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些天以来，我都在面对这样的洛天依吗？
“乐正绫，你一直以来都强调我们过去有多美好，我们能创造更美好的过去。”洛天依哑了嗓子，她是淋了雨回来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掉在地上。
“我问你，你爱的是我，还是那些你不愿舍弃的过去？”洛天依逼近我，我下意识后退。
“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都打着‘我爱你’的口号。但又有几个是真心。在死亡面前，你的‘爱’是多么的卑微。”
洛天依无力的靠着墙壁，死死盯着自己的胳膊，然后她看向我。
“你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
放过你，那我呢？我一直一直，都如此深爱你啊。我甚至不惜付出代价来复活你。
……代价？我的，代价是什么呢？
我忽然打了个寒颤，对啊，我的代价是什么，它始终没有降临。
——你爱的是我，还是那些无法割舍的过去呢？
脑海萦绕着洛天依的声音。我恍惚间明白，我哪个都不爱。自从我把洛天依复活后，我一心只想回到当初那种愉快幸福的时光。

我只是无法放下过去而已。
我这种人，我这种人，已经失去爱的能力了啊……这就是我的代价吗？我笑起来，眼泪落下来，流进嘴巴，夹杂着苦味和咸味。
我和洛天依对峙着，我忽然觉得好累。
真的好累。
畸形的爱啊……早就配不上她了。
我的身子瘫软。再也没力气站在洛天依面前。我跌倒在地，低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称职的爱人，我是疯子。
对不起，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对不起，让你遇见一个，这样自私的我。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5.
洛天依站在阳光下，四周是肆意生长的枝蔓。枝蔓攀上她的脚腕，将她整个人缠绕起来。洛天依笑起来，无神的双眼迸发出亮光来。
我躲在暗处，看着洛天依昂起头接受真正的死亡，最后变成灰，被风吹散。
走吧……走吧……正直春天，万物生长，四季轮回的起点。
从此我的世界没有你了，我也不再想念那些过去了。
我想说的是，我爱你，这一点你不能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