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锦簇处，无匿鬃毫》（「刘慈欣喊你写科幻」活动投稿版）(10)

二人谈到了接近打烊的时间，店员来问是否需要最后一次加菜。
“加，烧鲷鱼。”戎元知果决地回答。
“两份。”张春晖紧接着说，“这两份请您让大灰端给我们吧，我们其实是在等他下班。”
片刻后，大灰两拿着餐盘走了过来。除了两份鲷鱼，还有几小碟额外的凉菜。
“是您啊，吃得好吗？”
“特别好。鲷鱼味道真不错，让我想起小时候。”
戎元知趁着两人没话找话，已经将鱼吃得差不多了。
“请坐，有些事情想跟您聊聊。”
“好的，您说。”
张春晖又把来龙去脉跟大灰讲了一遍，“很抱歉。之前说想学刀工，其实是……”
“没关系，我理解。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冒充一下我的助手。”一直沉默的戎元知开口了。
他又拿出一张名片，轻轻放在大灰掌心的肉垫上。

“助手？”
“戴个棒球帽，穿上工装就行了。我会把你带进学校。”
“啊？”大灰还是一头雾水。
戎元知只好一板一眼地跟大灰解释计划。张春晖没想到大灰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她原以为他会用工作原因推辞掉，或者至少限制一下时间。但大灰没有，或者说，大概当他听到是和小孩子打交道时就已经做了不计代价的决定。
专业文章也好，风言风语也罢——张春晖心想——有时候还是不如自己的一双眼睛。
预备铃响起，学生们如群鸟归林涌入教室。大灰等到脚步声消失才敢从会客室出来。
童年在大灰脑海中忽地闪过，他马上扑灭了这危险的火苗。
今天要让孩子们开心，必须调控好情绪。他这样告诉自己。
但十八岁那年的回忆还是紧跟着涌上心头。
那时的他决心进行基因整合，如今算来已是七年有余。凭年轻气盛做出的决定，如今后悔吗？他这样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