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水花》08(2)

像是八百年没睡过觉一样，等全今添醒过来的时候，身下早已没有毛茸茸的触感。全今添算是一个从小体察世界比较细腻的人，所以对于各种事情都极其表示 理解。
没有经历过奇妙之旅的人，比如那些沾沾自喜、感知错乱的人（也许是鼠人），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深入理解这些事物的。
传来了敲门声，还好这座玻璃房间也许只是在外面看是一览无余。
但是在房子内部敲门的人最多只能看见全今添堪堪起床的身影。敲门声很有节奏感，仿佛是在弹奏而非通知全今添开门。全今添脑海中闪过自己昨天占便宜的那只黄鼠。
等到全今添挣扎下床的时候，敲门声就停止了。全今添不是很幸运地错过了印证是否是那只黄老鼠的机会。
门外又摆着早点。
这有点让全今添困扰，吃还是不吃？这在昨晚还不成问题，现在却要多心思考片刻。
于是端起这份早餐，去找人陪吃。这多少能脚踏实地一些。这份早餐里面到底是牛奶还是豆浆，已经完全不被全今添所感知。
直到看见外面正式餐桌上的宿醉的全经藩，全今添才发现自己端着的是一份西式早餐。

全经藩手边的不是牛奶，也许是酒，但更贴切的形容是昨天的酒杯装着的液体。
全经藩抬头望向全今添，没说什么只是举杯。全今添也赶忙呷了一口，随后一抿嘴，留下一层白雾。
“晚上最好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我晚上出去了？”全今添有些恍惚，早晨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异常真实的梦。
“别问我这个，我这玻璃门只关得住肉体，可关不住别的东西。而且清晨就是晕乎乎的时刻，你随便回答什么或者拒绝回答。哎，我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来准备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却这样浪费了。行了，吃完就出去转转吧。我昨天散布了消息，想必这里所有的人和鼠都知道了你的到来。”
全今添心想，这人的确没有义务一个接一个回答自己的问题。
很奇怪，晚上建议我不出去，清晨又建议我出去？那黄昏时候呢？这里又不是没有黄昏。
“早安。”因自出现了。全今添完全适应了因自是一只老鼠的事实，并且奇迹般的没有任何抵触的心理，黑白相间的皮毛和昨晚那位真是相像。
自己的态度变得真快。全今添给自己敲了三下警钟。为什么是三下警钟，何故要用这么精准的数字？万一手一抖敲了四下呢？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会主动招惹数字这种伤脑筋的东西？全今添不知为何开始沉醉起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