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疴(6)

他扭过头看向她，眼眶里渐渐被湿润充盈，他发出一声轻笑:“这就是现实吗？不要把我拉回去了，你回到那个虚拟的世界，我要呆在这里。”
女人从他眼前消失了。
男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屁股坐在了石头渣上，抬头望天:“这就是人类最后的未来？”
“我发现了，我回来了。”
五
他的双手放在心脏上，却感知不到心脏在跳。
白色的病房里站着几道灰色的人影，垂头不语。
街道上，人们抬头望天，看着那虚空中浮动着的几个巨大的字——新纪元之父XX逝世。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没有看清阴影，可看到的每一粒灰尘却都清晰无比。
有人说话了:“先生最后的意识也没有分清虚拟数据拟化的世界，以为断壁残垣就是真实的世界。”
“打造了科技与信息发展的黄金时代，如今虽已逝去，却还是给我们指出了人类的另一条道路。”
“《黑客帝国》的路成功了。”
“怎么让深处其中的人们不会质疑与反抗呢？”
“先生已经测试了极限。”其中一道人影怀着敬意的目光，深深向眼前那个已经停止呼吸的老人鞠了一躬。
……
废墟里活着唯一的人。

这个唯一的人也要倒下了。
他的记忆里，有平原，有火焰，有飞艇霓虹，有小镇小家……他的眼前有着一道道阴影，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还是看不清。
“外面又会是什么呢？”他呢喃自语。
“原来是神啊。”
他是倒在了，自认为的真实的世界。
——人类文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