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吾好梦中炒饭(3)

“嗯，这个味道，这个液体的颜色，这是————”
嘉然莫名被她带得紧张，吞咽了好几次，“白、开水？”
“这是———”
“雪碧。”向晚的口气认真。
万籁俱寂。
有人先开口说了一句
“草。”
结果就变成两个妙龄少女举杯邀月饮雪碧，对影成中二，话题也从“到底谁会准备雪碧”一路跑偏，最终好像又偏回起点，聊起了祭典。
史书记载，在不短的时间里，每一个枝江的官吏都因为洪水泛滥而操心劳力，说好听点，从信鬼神到信科学，是人类智慧开化的必然进程；说不好听一点，枝江祭典的历史并不像枝江本身一样是清澈的。
神女抚琴是个美好的传说，而伴做神女的女子，跟祭品没什么区别，海晏河清的年代里只需热热闹闹过节便罢了，若是遇到那位所谓的河神大人发怒，江水泛滥两岸时，祭女便要抱琴祀枝江。

向晚莫名有些心口抽痛，指尖全是凉意，颤抖着、握不住杯盏，入口的碳酸饮料炸开气泡，也不会让人感到平静而是苦涩，宛如烈酒入喉。
对于现代人是难以理解的事情，曾经的那些女子是抱着怎样的心，毫不犹豫地从高台一跃而下，这些都不得而知。
流传至今的文字记载只说，枝江来了一位好官，似乎是姓贾，自从那位大人到后，再无祭女祀江。
先前的阴霾好像一扫而空，两个人不断夸赞着，比如他真了不起，做了真好的事之类的，嘉然开心地高举手，拿着雪碧和向晚碰杯，之后她们起身将要离开，经过一座亭台。
向晚把被夜风吹起的发丝别到耳后，凭栏而望，她依稀觉得身在无边的高台，丝竹声声，全无任何欣喜，有人从背后直接抱上来，驱散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