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回廊（4）(14)

1792.1.23
“你居然是特拉诺莫司大酋长的女儿？一个人到了这里？”修斯特里原本只觉得莎娜尔是家中还算富足的特拉诺莫司人，这样的发现让他感到十分惊讶。
莎娜尔着急地摆出安静地手势：“嘘，请千万不要声张，虽然胡迪先生是知道的，但要是被别的客人听到了可能会带来些麻烦。”
“抱歉，不会再这样了。”修斯特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所以，我的父亲不仅仅认识大酋长，还认识你的叔叔。但是我对他们都一无所知，你可以再告诉我一些过去发生的其他事吗？”
“可以哦，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德拉诺夫先生猜出了莫埃尔叔叔的身份，父亲才会信任他，所以我也认为你也一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
八、在夹缝之中寻求生存
莫埃尔·洛文和克雷·洛文是让大多数特拉诺莫司人都感到尊敬的两兄弟，莫埃尔从小就精于绘画，师从特拉诺莫司的其他画家，十一二岁时，他的作品就达到了让他的师傅们也赞叹不已的水平。特拉诺莫司的绘画风格偏向抽象的二维描绘，莫埃尔从来到特拉诺莫司的帝国人的口中，了解到了帝国的偏写实的艺术风格后，就一直希望能够前往帝国，奈何他的年龄还太小，克雷擅长和他人交流，也有着相当宽广的见识。十五岁那年，他就靠着出色的谈判技巧和提出巧妙的分配方式，化解了洛文家和巴克家有关所属田地的争端。当时已经在特拉诺莫司居住许久的科尔尼斯，将精力主要放在当地的电力系统的建设上。靠着帝国每年送来当做礼物的已经被淘汰的设施，要让特拉诺莫司这个不大的地区通电不算是什么大问题。这么做并非是特拉诺莫司人让他在那里居住的条件，而是他自发地希望能帮到居住在这比帝国落后不少的地方的人们，这也是他赋予自己的新生活的意义。

克雷则向科尔尼斯提出了一个建议，即把电力设施的工作主要交给那些聪明些的特拉诺莫司人，科尔尼斯则可以退居后方，着重改善特拉诺莫司的教育体系。在克雷看来，这比单纯的物质发展重要的多。
科尔尼斯十分赞同克雷的观点，因为特拉诺莫司的教育系统较之帝国是十分落后的，学校只分为两级，第一级只教授最为简单的语言和数学知识，第二级则是培养高级官员的地方，学生大多出自大族，一般来说，大酋长便会从他们中选拔。不过，能进入第一级学校的孩子就只有适龄人口的一半不到，其中又能进入第二级学校的皆是凤毛麟角。在特拉诺莫司，大多数职业都是以家族的形式流传，所以人们经常感受不到教育的重要，对于除了高级官员以外的人，多余的知识没有什么意义。克雷是从第二级学校毕业的，而他在和科尔尼斯的交流中，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和科尔尼斯以及大多数帝国大学普通学生身上存在的差距。
要兴建学校，土地和建筑材料不成问题，科尔尼斯最缺少的，是帝国的各种书籍。特拉诺莫司人的确在一些科学方面有着记载详细的书籍，如天文、地理、机械、历史，不过这些都难以被称为系统性的科学。要想从帝国直接把书本带到特拉诺莫司是及其困难的，因为帝国对于来往人员携带的物品有着严格的管控，即使是特拉诺莫司常驻帝国的大使，也是在帝国国都遭到软禁，没有办法向故乡寄出除了私人物品和国书以外的东西。至于每过十年才到来一次的帝国使者，以及帝国不时通过水路送来的各种各样的老旧设备，就完全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