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号街》壳卷(6)

“卷哥哥，要买根烟吗？”他在卷的旁边坐下。
卷坐在一条长凳上，地上放了画架，脚下是水桶和画笔，他正拿着一只画笔对着面前的红砖房比来比去。见是小孩，他放下笔，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卷哥哥说过的，卷哥哥不喜欢烟哦。”
“哎呀！”小孩一拍自己的小脑袋，卷是不喜欢烟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说过了，“对不起哦卷哥哥，我说习惯了嘿嘿嘿。不过壳哥哥总会来我这买，然后塞给我很多的钱。”
“这样啊，”卷拉起他的手坐下，“卷哥哥教你画画好不好？”
“好呀！”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连忙把木盒放下，习惯性地想在衣服上擦擦手，又马上从盒子里拿出手帕擦——壳哥哥买的衣服，可不能弄脏了。
“这个是卷哥哥，这个是壳哥哥，这个是我！”小孩兴奋地向卷介绍自己画的小人。
“真好看呀，不过为什么……我是牵着壳哥哥的手呢？”说到这，卷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烫的。
“噢，我也不知道，难道卷哥哥不喜欢壳哥哥吗？”

听她这么一问，卷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什么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一阵才憋出三个字：“喜欢的…”但声音小到连坐在他旁边的小孩也没听清。
“大人可真奇怪。”他摇摇头，继续摆弄着画笔。
没过一会，小孩哭着对卷儿说，颜料恰好沾到了壳在她衣服上缝的一个小图案上，让卷帮他洗一下。
“卷儿哥哥最好了，可不可以帮我洗一下呢。”她抱着卷的手摇来摇去。
“可是，这种颜料是洗不掉的啊。”
……
那天过后街坊邻居们都听到了小孩长达十分钟的哭声。
是一个舒适的午后，大家在屋里睡觉，街里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小铺还开着门，不过里面的店主或者员工也用手支起头，支撑自己仅有的清醒。
“买瓶雪碧。”卷敲敲桌子，叫醒在打瞌睡的店员。
“嗯？噢好，去哪啊，还拿个花。”店员用八卦的眼神看着卷手里小心翼翼拿着的玫瑰花。
“去见个人，小孩衣服脏了让他帮忙洗一下。”卷把雪碧放进装衣服的塑料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