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与春生(3)

“秋实，我给你带了本诗集。”草莓吃完后，春生用湿巾和纸巾交替擦了擦手，从包里取出一本橘黄色的薄册子。
“谁的？”秋实的眸子清澈，映出春生的影子，他不禁晃了神。
“叶赛宁。”立马回过神来的他真挚回答道。
“你要读给我听吗？”秋实目光柔和。
春生脱了鞋子，端着诗集，病床的右侧躺下。
秋实出汗的右手蜷在春生温暖的左手里，春生左手将诗集翻到他折角的那页。他用俄语轻轻地念，蔚蓝的五月，泛红的温馨……
秋实看到一只白色的大鸟栖在窗外模糊的樟树上，喙尖含着一粒金灿灿的宝石，她的眼睛里也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只有我在这柔夜花丛中，伴着欢乐的五月的琴声漫游。”春生顿了顿，小心侧过身，面对着秋实干净安稳的睡容，他的唇靠近她的耳朵。
“我愿无期地承受生活的一切，不再有一点新的希望和企求。”
六月初一，春生带她去了他的城市。
满目的苍翠，似乎要喷薄而出深浅不一的绿汁，去把那平镜般湖水染成翡翠。秋实起初跟着春生的步子，感受南方水乡隽永含蓄。这四周的水土养育了春生，但走着走着，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个少年春生的残影所牵引着，顺着银铃般的孩童笑声，不知不觉就走在了春生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