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乱

两根手指在桌子上比划，漫无目的，时快时慢。
“从这，到这，再到这，用这个走法。”皱乱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喃喃自语。
屋里晦暗迷蒙，窗台上的蜡烛就要燃尽了，光是微微的穿堂风，就让奄奄一息的火苗东倒西歪。
“房梁上的老哥，赶紧下来，我就是在瞎比划呢，能看出东西才有鬼了。”皱乱停下了手指，另一只手“哗”一下把蜡烛扇灭。
屋里再没有一点光。“啪嗒”一声，房梁上跳下来个人，刚好落在桌子上，一声不吭就拿刀往皱乱身上刺。
皱乱却仿佛能听声辨位，格开房梁哥拿刀的手，站了起来。
房梁哥一招不成，另一只手握拳欲锤。
不料皱乱两手一挥，把桌子掀了。房梁哥踩着桌面后跳，立稳在地，也不停留，提起刀子蹂身再上。
“砰砰砰”的拳脚交击声不绝于耳，皱乱见招拆招，房梁哥未能伤他分毫。
打了一阵，皱乱觉得无趣了，一脚把房梁哥踢开，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丢在地上。
“拿了就走。”皱乱撂下一句话，转身去窗台用手把蜡烛捻着了。
房梁哥从地上捡起纸，又把桌子扶起来，用袖子去擦桌子。他的手感觉到桌子面上有指交戳出来的凹坑，心中顿时明了。
每个凹坑都有分别，细细把所有坑的位置记住，房梁哥从大门走出去。
一刹那，夜色躁动起来，无数黑影从各个方向窸窸窣窣，或跑或跳向房梁哥围过来。
把手中的图纸往天上一扔，房梁哥找个方向疾奔而去。
黑影中一部分来抢地图，一部分追着房梁哥远去。静谧星空下，血雨腥风起。
皱乱趁着气味没进来，把门窗关紧，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打起鼾来。蜡烛忽明忽灭，他的影子像一只蹲伏的凶兽。
“呼～噜——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