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容容传(3)

容急往扶之，问曰：“汝伤乎？且安，吾将以斗转星移医之。”文初苍苍曰：“吾安，然倘吾果不存，汝应记，之此非汝之过也。吾不悔。”容遂施回天大术，然未果，再施之，三施之，亦复如是。乃悲号曰：“未曾料一旦吾之技疏于此，竟不能救吾友也！吾何也！”怀文初而泣。凌立旁欲少慰之不得，文初强抚容发，亦慰之不得。须臾，文初终于容怀。良久，凌曳二人归。
既归，容断前之访巡，绝昔之娱友，民之盛誉如惘闻，君之厚赏若无见。以一尺素绢穿耳之弹孔而系之，似以为志焉。竟日立长久，亦不多言。天下召议和大会于衍香，容勉参之开幕，再则所见唯一表，人不出焉。自云吾何无以救文初云云，又云吾非容也，人多伤之。
及文初丧，议和会停一日，各界纷来吊慰，悲而泣者多也，独容不改容。礼尽，日沉矣，而天降大雪。起柩赴茔，容默立柩后，随众而行耳。道半，容忽出言欲退旁人及三仆，众尊而从之，独留容与柩于道。容拾纸篓，身微发碧芒，柩缓起，从容而北。雪如羽下，道无行人。纸自篓中起散于天，次弟火起，焰点点旋也。竟夜未归，旦日或于山中得容，抬之还楼，人安之。

于是复入前日之沉沦。愿容早得容光焕发也。
司马月空
一六一六年十五月十二日
附：
衍香门士勉容之所作
刘与欣
鸣鼎一声璞玉发，游罢山河入吾家。
奇文高论翻掌就，诡城怪像覆手拔。
至友薄命多悯惜，生者如斯悲白发。
世事无常非汝过，举首观取万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