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长篇评析（三十九）一一卷七第七章(6)

一块挂毯。一面镜子。
希里猛抬起头。艾瑞汀·布里克·格拉斯正坐在桌子对面。
“你要知道，”他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你只是在拖延无可避免的结局而已。你属于我们。我们会找到你。”
“想都别想。”
“你会回到我们身边。你的确去过几个时间和地点，但你迟早都会回到螺旋。而螺旋是我们的。你永远没法回到你的世界和时间了。一切都太迟了，你已经无处可回了。你认识的人早已死去，他们的坟墓长满荒草，他们的名字都被遗忘。你的名字也一样……”
“你在撒谎！我不相信你！”
“信不信是你的事。但要记住，你很快就会来到螺旋，而我会等在那儿。承认吧，你在内心里渴望着我，me elaine luned。”
“你是痴心妄想！”
“我们艾恩·艾尔能察觉到类似的事。你迷恋我，但又害怕自己的欲望。你想要我，吉薇艾儿，我，我的双手，我的触碰……”
看来那次艾瑞汀向她道歉并送花过后，希里心中的陶醉的确是因为对艾瑞汀产生了某种欲望。

感觉到触碰，她一跃而起，打翻了杯子——还好里面是空的。她握住了剑，随即冷静下来。她身在“黑猫旅店”，在桌上睡着了。抚摸她头发的手属于旅店的女店主。希里不喜欢这种身体接触，但那女人全身都释放出善意，让希里没法做出粗鲁的回应。她任由对方摸着自己的头，露出微笑，听着她悦耳的话语。她累了。
“我得走了。”她最后说。
女人笑了笑，用悦耳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希里心想，在所有的世界、地点和时间，在所有的语言和方言里，只有这个词总能让人听懂，发音也都相同？
“对，我非走不可。妈妈在等着我。”
女店主陪着她来到院子里。没等希里跳上马鞍，女店主突然拥抱了她，让她紧贴自己丰满的胸部。
“再见了。谢谢你的招待。走吧，凯尔比。”
她径直穿过平静河面上方的拱桥。等母马的蹄铁与石制桥面的碰撞声响起，她抬起头。女人依然站在旅店前面。
保持专注，双拳抵住鬓角。耳畔响起海螺壳般的响声。闪光。柔软的黑色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