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传 飒炸篇 第十章【华晨宇水仙】(8)

“可是明明可以继续当华导，干嘛要变……”
“我被禁了。”
“一目导演……”
一目导演，一目导演。炸炸之所以不死心，就是因为那天亲耳听到了一目递给他的橄榄枝。
小孩到底知不知道，当年一目是怎么看低和否定他的。那些极其侮辱的话语和含义，华立风今天想起仍然怒从中来。
炸炸当然知道。可他还是希望自己回去。
就因为一目有能力让自己继续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华导”。
想到这里，华立风露出一声冷笑，未经思考的话便脱口而出。
“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华导，对你来说竟然这么重要。可是华导已经没有了，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当然不……”
炸炸下意识地就要反驳，但是立风的一声冷笑让他忽然间理解了这话的言外之意。

他像被冰水从天灵盖淋到脚底，茫然震惊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都变了调。
“哥，你什么意思？”
华立风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这句话的歧义。他想解释，可是炸炸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猛地站起身来，膝盖撞在大理石的台面上，踉跄了两步，却毫无察觉。
“对不起宝贝，我说错话了。”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你以为我自始至终，是因为你的身份才和你在一起吗？”
炸炸从出道到今天，流言蜚语从不间断，多难听话他都听到过。
从前的他逼自己不要在乎。有了华立风之后，他就真的不在乎了。因为无论外界怎么传，在立风哥眼里的他，都是干干净净的。
可是，原来在华立风的心底，他也只不过是这样一个人。
炸炸的脑中仿佛豁开了一个口子，一团黑雾般的东西倾巢而出，干净的意识空间顷刻间被填满。父亲的咒骂和母亲的哭叫、孩童们失真的呼喊威胁、男男女女们的冷嘲热讽……越来越多，越来越吵，最终混合成一条尖锐的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