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乐园】城乡结合部的四年高中（2）(4)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教官应该是觉得自己的得来不易的威严被冒犯了，于是问出了如此简单的问题，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真的不开心了。大家的笑声本来要像山洪爆发一样奔泻，但是没想到山洪被人造的堤坝拦住，只能从旁边一点点流出来。
“我说，班里刚好跟明星的名字发音相近的只有那两位同学，请您不要借题发挥。”
大家循声望去，果真是一个潇洒的少年。他的头发长度虽然没有违反校规，但是属于当兵的看了之后很不顺眼的那一种，头发的主人叫谢凌风。
“我让你再说一遍，没叫你多说这些废话！”此时的教官几乎是吼了起来。
“就事论事，我觉得您连带处罚没有错的人有些过了。您不应该是听不懂，而是故意这样说的吧。”谢凌风不再兜圈子，直戳对方言语的漏洞。
教官无可奈何地咬了咬牙，忽然用很平静的语气说：“1、2、3、4，刚好四个。要做天王是吧，我让你们做！”
于是没来由地，谢凌风也加入了受罚的行列。操场的一处空地上，并排四个人此起彼伏地做着俯卧撑。无一例外，他们的耳边也是此起彼伏的笑声。因为教官说可以笑，所以“山洪”最终还是因为开闸放水而爆发了。可教官本人依旧处于那种很严肃的状态，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吧。他看着四种姿态各异的俯卧撑，一个个计数。把先做完的谢凌风先叫了起来，开始进一步、逐条地挑他的毛病。

“立正！”发出了命令以后，教官绕着他缓缓转圈踱步。看着谢凌风微微弯曲的手臂，似笑非笑地说，“手这样弯起来很帅哦？”一边上手去把它掰直。
很明显，因为流行文化的影响，谢凌风平时以双手插袋的姿态示人。但以前都没被人说过那是不好的动作，而教官的行为举止明显触及了他的“逆鳞”，一下没忍住，手臂像影视剧里的武术一样，试图“弹”开教官。
教官明显是有经验的，加上部队的训练就有肉搏战的内容，制服一个还没发育完成的小伙子还是容易的，结果谢凌风就因为维护自己的尊严而惹出了更丢脸的事。
“没够是吧，还有力气，俯卧撑……再加二十个。”
幸灾乐祸的笑声铺天盖地，因为这时休息时间正好到了，别的班解散自由活动瞧见，也过来看看笑话。那一刻起，受罚的四个人在8班就被特殊标记了起来。尽管他们当中没有黎明或者郭富城，却还是因为有刘得桦和张协友而被一起叫做“四大癫王”。
多年后的一次聚会，四个人提起这件事，具体的都已经忘了，大家私聊的时候也没那么文雅和讲究。多喝了两杯，就更显得轻浮。
“那教官真有问题，明明只有桦仔一个人做错了，却接二连三找人顶包。”
“快别说了，我只不过是出来讲句公道话，也被迫加入了你们受罚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