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乐园】城乡结合部的四年高中（2）(3)

戴眼镜的少年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毕竟看外型就不是体育生，却要亲自示范？他本来为了一些不方便公开的原因没吃早餐，经不起额外的折腾，只要不出错，完成早上的训练就刚刚好，却没想到凭空多了十个标准俯卧撑的运动量。他犹豫了一下，但是主要怕得罪教官，眼镜都没摘就趴在了附近的空地上，开始动作。
“1、2、3……”那男生心里按自己身体能承受的节奏默数着，希望早点结束这无妄之灾。
“慢点来，你让什么都不会的人怎么看得懂你的姿势。”教官说着，从地上扯起了之前受罚的那一个学生，示意他看戴眼镜的小伙子。
完了，竟然还要减慢自己的速度——眼镜小伙凭空多了些慌张，但还是照做。
众所周知，普通人做俯卧撑的动作越快，负担越小；放慢了做才是最煎熬和考验人的。
没有数到十，眼镜在第九个数的时候，被滑腻的汗珠“摘”掉了，那小伙也累得扑倒在地。
“啧啧啧，现在的读书人真差劲，我再找一个示范吧。”
教官似乎等着说这句话等了很久，严肃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些许满意的神色。可能是不同的人之间有偏见吧，有些恶意都是被偏见引出来的。教官说的是“现在”，那么在对比之下，他就认为以前的人确实没问题。只是在因做示范而倒地的年轻人听来，这话格外讽刺。

教官前后晃了晃，第三个人被找了出来，但是很意外地，大家没有笑。可能在教室自我介绍的时候，集体的心中已经圈定了不会嘲笑的人选。
“叫什么名字？”不近人情的教官终于先问姓名了。
“张协友。”第三个小伙平静地答道。
那一瞬间，因为自己普通话不甚标准的教官，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奇怪的笑点突然嘴角上扬。
“张学友？我还刘德华嘞。”教官几乎是在拿自己的手抹去自己的笑容，像动画一样夸张。但是从这句话开始，8班的队伍就呈现出止不住的骚乱了。
“什么，你也叫刘德华？”最初受罚的那个人突然来了兴致，原本体力不支导致的黯淡目光突然就亮了起来。“原来我们都是华仔，幸会幸会。”说罢，伸出手就要和教官相握。
“给我来这套，‘四大天王’是吧。后面是不是还有黎明和郭富城，站出来让我认识认识。”
教官没有和他握手，而是不怀好意地说出了上述的话语。因为在他看来，训练的时间已经被耽误很多了，再搭话简直就是在继续浪费。
“报告，班里应该是没有的。”一片沉默之中，有个潇洒的声音应声道。
尽管大家都不叫黎明或者郭富城，却没人敢接话，甚至不敢点头摇头。这个声音的出现，大抵是已经判明了立场，要挺身而出为别人或者为自己做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