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有翡君子，景行含光「羡忘」(2)

“魏无羡他……”蓝曦臣酝酿着。
“他不知道，我也是才知晓”蓝湛明白他的意思“兄长，我们都是困在红尘中的俗人”。
蓝曦臣忍住哽咽“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我们忘机，不算俗人”。
“可是兄长啊” 闭上双眼“忘机悔了十六年，憾了五年。所悔所憾，皆因有所求而已”。
“欲，人之性也。若无欲无求，岂不了无生趣！”蓝曦臣唤他“忘机，别睡。悄悄告诉兄长，我们忘机有什么遗憾”。
努力睁开双眼“好多呢！一憾，未能还他一个完整的家；二憾，未能看到他跑向我的身影；三憾，未能帮他挣脱束缚的枷锁；四憾，终是成不了他心上的朱砂；五憾……”停顿了好久“世人只道姑苏蓝氏含光君，却不知夷陵老祖魏婴魏无羡的道侣蓝湛蓝忘机”泪水再次滑落。
蓝曦臣泪湿了睫“有翡君子，景行含光”。他从不知世人对他的称道，竟会如此让人悲哀。
“我终究只能是含光君罢了”蓝湛的身体微微颤抖“兄长，忘机冷……”
哭成泪人的思追和景仪几人，擦干眼泪，脱下外衣，一层一层盖在蓝湛身上。

“傻孩子，怎能当着兄长的面触犯家规呢？”声音越来越小。
“兄长没看见呢，不罚”蓝曦臣的泪水止不住“倒是忘机，若叔父还在，一定罚你”。
“咳咳咳……”身下血不止，嘴里也开始大口大口吐血“忘机……去……去……请罪……咳咳咳……叔……叔……咳，咳咳……”呼吸沉重
蓝曦臣停住几秒，抬头仰望天空，继续走着“兄长吓你的，叔父心软，不会罚你的。忘机累了，歇一会儿。到家了，兄长叫你” 。
“咳咳咳……咳咳……”视线越来越模糊，呼吸越来越困难“咳咳咳咳……”蓝湛努力抬手，想擦拭兄长衣服上的血。手未抬起，却已垂下。蓝湛终于停止了咳嗽，也停止了……呼吸。
“含光君！”景仪哭着喊出声。
蓝曦臣脚步未停，泪水未停“回蓝氏，带我们姑苏蓝氏含光君，回家！”
随行弟子纷纷跪下，行礼“姑苏蓝氏弟子，恭迎含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