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魄】星河如霜(4)

假装？都已经分手了，不是陌生人那是什么。
彼此沉默之后都克制着情绪。魄如霜的头又开始疼了，看样子倦收天没得到满意的答案是不会轻易放她走的，他磨人的人手段她见识过的。月无缺也被打发走人，眼下就只剩他们两人了。五年不见，他更加雷厉风行了，话语间满是冷漠。
曾经相爱过的彼此，在不爱了也会互相憎恨，她望着他眉目间的峰宇越发深邃，而此刻眼中的他也越发变得陌生，她不知道怎么了竟心酸得想哭啊。
“你到底去哪了，怎么不管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死了，他不愿相信可却也没有别的办法，谁都不知道她走后，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可那又怎样，失去就是失去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直到那天在牧城见到你。”倦收天死死地将她抱在怀里，生怕手一松她就又消失不见。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眼里的笑意是那么的生动，她却只想快点离开。
她抬眼的瞬间，倦收天便恍神了。
常听人形容女孩子眉目灿若星河，皓月如眉，他从来只当不过是艳俗下陈词滥调。怎么能比得上天上星辰璀璨，也许双目明亮，怎么又会寒冷；望着她的眼，他沦陷了，明白了她眼底的光，亮得仿若连角落的他都能看清她。

精致的鹅蛋脸似巴掌大小，细长的浓眉像是画出的一般，眼神冷冷的，可他却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岁月让她褪去青涩与懵懂，但也令她未施粉黛的脸庞依旧如初见那般时明媚。他似还未将当初的她与此刻的她分清，但他知道，他对她的喜欢绝无半分虚假。
魄如霜挣扎着躲开了，甩开了他伸出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我就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凭什么你喜欢我就要欢天喜地的等着你，不爱了，我就一文不值，我还没那么廉价。”不免感慨：原来再相爱的人，不爱了都是这样无情模样。
倦收天道歉说，过去忽略她了，以后都不会了。他就那么笃定她会不计前嫌的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是他幼稚天真的以为，还是她伤得不够重。拼尽全力轰烈的爱过，挣来也不过是这满目破碎，和丑陋的真实面目，残忍的事是我们不知悔改。
但她不后悔，只是她太痛了。所以她拒绝再靠近倦收天，纵使再喜欢，遍体鳞伤一次就够了。
“一厢情愿的喜欢你的是我，自作多情以为只要我付出了你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可我错了，太轻易就得到的感情是不被珍惜的，你并不在乎我。”魄如霜想起那年回天羌时，逸冬清看她的眼神，为了爱倦收天，她跟家里闹翻了也断了联系，最后却只带回了满身伤痕，还好，她并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一个拥抱，属于魄如霜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