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反哺(5)

那也是少年第一次看到母亲那么悲伤的模样。
那之后母亲因为半夜奔跑出汗被风吹，加上淋雨，也发了高烧。少年咬咬牙，拿起父亲砍柴的柴刀，冲进了山里，傍晚背着柴禾回来，给母亲下厨熬了一碗味道不算很好的粥。
那粥的味道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当自己把它递到母亲面前的时候，母亲眼中的那种惊喜和欣慰，都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母亲连声说好吃的夸赞，更是让他在那一天明白了许多。
于是从那之后，少年不再贪玩，主动承担起了砍柴的活计，开始帮助母亲分担杂务。
他开始懂事。
从那一天起，他才明白原来去河边洗衣服不仅仅是手搓衣服，还要用打衣锤反复的捶打衣服。

也是从那一天起，他才明白原来母亲的腰不好，还有关节炎，每次干活的时候腰都直不起来，干完活之后要歇息很久很久。
那天他干完活之后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散架了一般，但是他明白这样子的活计母亲整整干了十几年。
于是他不再任性。
后来母亲的身体逐渐虚弱，年轻时干活落下的毛病齐齐发作，让母亲不得不卧床休息，有时候在床上看到儿子干活干累了，还想下床帮他一手，但都被少年没问题的话语给哄了回去。
少年接过了这个家。
再后来，父亲被征走充军，这个家里一下子空旷了许多。
父亲走之前对他说了很多，少年也明白，此次父亲去上战场，很可能会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