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
正午的太阳灼烧着大地,知了在树上大声呼喊树旁的老房子嘎吱作响,发出腐朽的声音。那扇破了三块木板的大门内有条老狗趴在门旁露出舌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它疲惫的盯着眼前干的发亮的水桶。
门内院子里有一口老井,黝黑的石砖上冒着青苔不时有麻雀从树上飞进来却不见出去也许树上太热了,院门口的榆树拼命张开着树枝吸收着阳光,它脚下的暗流让它变得更加繁壮。
老狗的毛已经被晒秃了大半,可它脖子上的项圈和那条粗壮的锁链让它无处可去,它只能继续趴在树下望着院内,望着能从屋内出来一个拿着破了角的芭蕉扇的老人,他笑眯眯的把井口旁都木桶放入从井中搅出一桶清凉的井水,给它干的发亮的水桶添点色彩。那时它的眼睛一定比水桶的反光更亮,可是始终没有人出来,就连飞进去的麻雀都没有了声音,一切都那么安静。
它想大声的把老人叫出来,它张开了大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像是嘴里含了一大块骨头吐不出,咽不下。它突然想起来了昨天院子里来了一位抱着小孩的妇人,妇人大声向着屋子叫着,老人低头抹着脸一言不发的走进了屋子里。
它叫了起来像一面响亮的铜锣拼命的敲打着。
妇人怀里的孩子大声哭泣,她骂骂咧咧地向大门走去。
天气渐渐凉爽起来,老狗在门口远远的看见妇人从街上走来,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快到那扇腐朽的大门时妇人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是一张大饼!饼上的葱油香的发出诱人的香味,它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锁链向门外走去,铁链的长度限制了它缓慢的步伐,它向门外叫了起来不过这次的声音更像是一种渴望,它跳了起来铁链被它弄的咔咔作响它拼命闻了闻。那扇嘎吱作响的木门慢慢响了起来,老狗静了下来抬头看见老人拿着芭蕉扇笑眯眯从屋里走了出来把饼捡了起来抖了抖,撕了一大半丢给了老狗又给它添了一桶井水。
天亮了,秃毛的老狗还在门口趴着,门内屋里的灯还亮着蝉叫了起来,树上的麻雀越聚越多,树枝低了一下头便不再反抗了,门外又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