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凝】炊金馔玉录 II ：蒙德之旅-第四章(2)

钟离见凝光眼中闪烁着期许之色，便改口道“若是夫人喜欢，我自然是乐意之至的。”
“你真的要这么明显地区别对待我们俩吗……？”温迪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在地底。
三人来到“天使的馈赠”，推门进去，只见吧台后的炉灶上煮着一口黄铜锅，正冒着热气和声响，酒吧的空气里有奶酪味和油炸洋葱的气味。酒保是个叫查尔斯的中年男子，他的脸上倦意暗浮。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冰桶里舀冰块。此时此刻，各种刀叉杯盘的碰撞声，冰块撞击发出的声音，橱门开合声，客人移动椅子的声音，纷杂脚步踩过木地板的声音，酒客们高谈阔论的声音，还有吟游诗人咏唱的声音，各种声浪此起彼伏，混杂在一起。
“乐器需要在有限的空间里弹奏才会有最好的欣赏效果，此处不错，比起刚才的树林好多了”钟离沉吟道。
“只是稍许有些嘈杂。”凝光微微皱眉。
“这就没有办法啦，在蒙德的酒馆里，人们有选权自由地选择听歌或者喝到酩酊大醉，一切视吟游诗人的水平决定~”温迪解释道。
听闻温迪这样说，凝光不禁微微替钟离担心起来，但她却发现钟离镇定自若，只是轻轻调整了一下琴弦，试了试琴的音色。

“无妨。”钟离有条不紊地开始弹奏，似是早已胸有成竹。
酒馆中回荡起悠扬的曲子，人们一开始还在嚷闹着喝酒喧哗，但当这独特的韵律传入耳中之时，他们不知不觉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开始静静聆听。此刻钟离的正闭着眼，抿着嘴唇，指尖在琴弦上叮当作舞，如同水流过岩石，一段接一段的旋律如花朵般盛开而又凋零。温迪则一边欣赏着，一边用手指在吧台上敲出同样的节奏。随着钟离的手势变得越来越复杂，温迪所敲出的节奏也越来越强劲，当乐曲行至中段，温迪开始跟着韵律，轻轻哼唱起来，如思如慕，如泣如诉。听众们的情绪随之起伏，甚至有的酒客被深深感染，不知不觉中已热泪盈眶。当钟离演奏结束，人们终于从情绪中走出来，不约而同地对这位异国的乐者鼓掌欢呼。
正在擦拭着杯子的酒保查尔斯问道，“赊账的，这位先生弹奏的是什么歌谣？怎么我们都没听过，只有你会唱？”
“这个啊，是一首古老的叙情诗。”温迪朝钟离怒了努嘴，又对着凝光眨眼道“寄托着一位少年对恋人的思慕。”
围观的酒客们纷纷点头，不知谁在角落喊了一句，”为爱情举杯致敬！“，只听得碰杯声此起彼伏，酒馆中响起了一句句“敬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