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
自打我从北边来到这里,潮湿的空气就缠得我使不上劲儿,浑身疲弱。虽然常和老师抱怨,但她却常说“习惯就好了”,许是她鞋底总是布满青苔,脚踝上还绕着青色的藤,迎了这南方的环境,走路比我稳当自在的多,那我必是要听师长的劝告。我学着老师的模样,晨起便到青荷池子里走一圈,起初是累的,但后来脚下生风,竟比老师走得还快,自此身子不再疲背。
冬月归家,深觉不妥,鞋下的青苔滑得让人站不住脚,我便取了小铁片将它们刮到花盆,想着也算当作难得的肥料,使久不开花的君子兰好生将养一番,结果次日醒来花尚未见,叶子却化了泥土,发着丝丝腥气,让父亲随手丢了去。归家有些时日,喉咙干痒,疼到说不出话,父亲宽慰我家中不比南边湿润,吃几粒药缓缓就好了。一隔数日待得上学,我也只能勉强哼出几个音。想来冬月万籁俱寂,我也算是其中之一,这一番体验也颇为奇妙。
返校许多天了,我却迟迟说不出话,便写了多次的纸条询问老师是否还有些有效的偏方,却总也得不到回复,去了办公室她竟当看不到我,盯着电脑屏幕念念有词,我看看其他的老师,他们只让我先回去。回宿舍的路上,朋友见了我直揽住我问最近如何,我竟清清楚楚地说了话出来。这病痛属实有趣,我同朋友讲了种种,朋友只道“好了就行”。走着走着突然想起这些日子一直烦扰着老师,便兴冲冲地去道谢问候,顺便分享一下病愈的喜悦,当我推开办公室的门时,我看到一株身上缠满藤蔓的雪松,甚觉奇妙有趣,忘了前来的目的,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