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恶魔雕刻家(2)

从此，老绅士时常推着迦德去往普济福利院（即收养迦德的福利院）向院长打听，且经常出没于黑市收买情报……
……（因记载五花八门，无法考证，略去）
“汝罪不可赦，当判汝死刑！”
当他们二人联手杀掉第二十七个人后，警察突袭了他们的厂房。满屋都是雕像与召灵用具，有的雕像似乎有了灵魂，正盯着他们看。撒旦的雕像仍恐怖至极，而阿基莎的雕像的脸上有两串细小的水流，流出的地方正好是眼睛。
两人已不知去向了。
经警方调查，死者都是教会中负责献祭的人，先被骑士弯刀砍伤手脚，且明显是个左撇子；而致命一刀，是来自于刻刀。
在迦德的笔记本上有那么一段话：“阿基莎姐姐，愿您在天堂安好。我送他们去地狱了，不会让他们来打扰您的。”
死者的心脏全部被掏走，后来在一口口锅中发现。老绅士的笔记本上只有一句：“他们的心，比煤炭还黑！”
这个案子警方查了十几年都没有任何头绪，后来被当成一桩悬案不了了之了。
二十几年后，人们在大街上看到了一个坐轮椅的人，极其擅长雕刻，不过不会刻什么大型全身像，而他的技术与迦德极其相似。
他不仅出售已经雕刻好的雕像，也承做订货。按他自己的说法，他曾师从迦德，但学成后再没见过迦德。
不过他一直没告诉别人，自己就是迦德。
他整理好修女服，放在床头的柜子中，忽听见一阵敲门声，“是诺纳先生家吗？”
这么早就有客人了么？他想着，过去开了门。映入眼前的，是一个约四十出头的修女，像极了阿基莎。

“您是？……”迦德试探性地问。
“初次见面。哦不对，又见面了，迦德弟弟。”修女说道。
他紧张地向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听到，松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他的右手仍攥着那把刻刀。
“我听说您的手法与迦德相似，便来看望。”她从身畔掏出一块玉，中间有一个小凹槽，“记得吗？毁掉也不给别人？”
迦德凑上前细细一看，忽悠吃惊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她，从身畔也掏出一块玉，中间有一个凸出的，正好对上，
“你……你是……阿基莎姐姐？……”迦德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可……可是她……已近被献祭了啊?......”
“那个看管我的人在院长的多方协调下找了个替身代替我，我跑了出来。我跑出来后，不久院长就因病去世了，我又没打听到你在哪里。直到前几个月我听说你和迦德的雕刻手法相似，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了……”
迦德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阿基莎仍像他年少时一样，搂着他，任他哭个够。
因为她知道，迦德并不像他表面那么坚强。
从此，一个修女推着他，在街上以雕刻为生。
他永不忘记，无论是院长、老绅士，还是阿基莎姐姐。
也从不后悔杀人。
因为他的恶，是以恶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