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星之人（贝拉短篇）(2)

“这个老人有着魔力。”我开始不再浑浑噩噩的跟着他，而像是追随者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我们沿着川水走了很久，他一言不发。天色渐晚，我这样如蚁一样的生命也在挣扎当中失去了作寻觅乐的欲望，我叫住了老人，说我要告辞回家了，还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上一顿晚饭。
此时，我对那平地生雷与纯粹的灰质的兴趣早已被肚子空空的饥饿感给压倒了。
“褡裢有芒...不，应该说这袋子里面，装的是星星。”老人走了那么久，终于张开了嘴，吐露出了他今天所说的第一句话。
“刚才我在种星星，声音很大，吓到你了。作为补偿，我想送给你一粒星星。”
这全然就是所谓的疯话，没有人会去相信这种像是天方夜谭的东西。
自然，我也一样。
“怎么可能呢，袋子里面装着星星？”我讪笑了起来，“那你能教教我怎么种星星吗？”
老人扯着皱巴巴的袋口，将其缓缓打开。

我凑过脑袋去看那袋子里面的东西，埋头望去。
那是一粒货真价实的光火。
“她们和北极星是同一棵树长出来的。”
我并未在意什么树上长出来的北极星，只是纯粹地望着这粒透明的光火。
它歌舞般的飞动着，就好像是天地的主人，它琐细的歌声填充了我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我感觉我恋爱了，而恋爱的对象是一颗星星，没有形体的星星。
我沉醉地望着，听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飞翔的东西往天空直上，撞在了我的脸上，我一个踉跄扎到了泥土当中。
鼻子里面是泥土的清香味，我嗅着那香味缓缓抬头，那个袋子散乱在地面上，已经失去了那独净的魔力。
没有老人，没有火光，当我抬头，只有一片黑暗。
我昏昏沉沉的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缓缓离去。
只是我没有望见，这沉沉欲睡的夜中，有一阵划开天际的气线，那光点在夜晚当中如同一颗六等星，就像是一个点。那星点逆行而上，瘦弱的光渐渐暗淡，往过去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