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疯人院（13）齐思钧:你是我苦苦人生的唯一解药(2)

齐思钧轻笑了一声，看着走廊那头刺目的明亮，充满侵略性的扩散到四周。“蒲熠星，你知道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如何祈祷光明吗？”齐思钧并没有给蒲熠星回答的机会。“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他的四周却并非全是黑暗。也有阳光直射的地方，也有暖风轻拂的微软。可是啊，他被禁锢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在这个角落里只有不断侵蚀他的蛆虫和让他作呕的腐臭。他也只能在心里无声地等待着那束可以拯救他的光。我的生命里出现过那样一束光，他给了我生的希望。可他没能拯救我，而我也将他推入了悬崖。”
“那束光是韬韬对吗？”蒲熠星顺着齐思钧的目光看上了走廊那头，他似乎可以明白齐思钧说的这些话。
“对啊！”齐思钧叹了一口气，那段往事早就成为了沉在他心底的一块巨石，消不了，去不掉。“我其实是个孤儿。我父母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就在我的眼前。那时候的我根本不懂生死，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着要妈妈要爸爸，看着周围人默默的掉着眼泪，闭口不谈我的父母。而我也过上了今天待在这家，明天待在那家的漂泊生活。直到我的叔叔找到了我，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被别人逼到自杀的。那个人叫郭肖琛，郭肖琛是我父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是郭文韬的父亲。那个时候的我就像一只提线木偶，而仇恨就是控制我的那几根丝线。我被叔叔送到了郭肖琛的家里。看着摆放有序的家具，一家三口和睦的照片，那些东西我本来都应该有。他们一家和睦的代价是我们家的支离破碎。”说到这儿齐思钧哽咽了，眼角的温热划过脸颊。滴落在地，荡起一圈尘土。

“我能理解你的这种感受。”蒲熠星安慰着齐思钧。
“不，你不能理解我。你怎么会理解失去双亲？又被人利用的滋味?你怎么能理解你所认定的仇恨，只不过是别人编织的一场骗局。你怎么会理解，你拿什么去理解?我一步一步听着那个人的话，一点一点体会着大仇将报的快感。是我害死了郭文韬的父母，和我一样，他也成为了孤儿，他也眼挣挣的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的眼前。那个时候的我，心里却不是快乐，我看着郭文韬在我怀里痛哭的模样。我看着他将我认为是他最后依靠的时候。我开始害怕当他知道真相后，看我的眼神会是怎样的，是恐惧的，还是仇恨的。我开始后悔，开始懊恼自己当初的不理智。那个时候的我也才十几岁吧，可我却成熟的像个大人，不，已经是个大人了，因为我已经明白如何用自己的力量去杀害两个无辜的人。”
“我不假思索地做出了伤害他的决定。因为那时的我只是一只苟且在黑暗中的野兽，被人折断了尖牙和利爪，仇恨占满了我所有的理智。我根本没有去细细体会那个人漏洞百出的计划。只要郭文韬的父母死了。他就可以独享其成，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只是在两袖清风，隔岸观火。”
“所以说你是被人骗了，可是那时你那么小，又是怎么做到杀人的。”蒲熠星见过无数例杀人的案件，可如果是个孩子能做到这样毫无漏洞的杀局，他也属实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