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同人】予你无言的告白——贝尔法斯特篇(2)

“没有你抱着的话我冷。”
“您下棋的时候我也没有抱着，那时您怎不觉得冷？”
划分界线清明的“您”让他泛起一丝笑意，分明该是走过几十年的成熟人了，可还是难得耍起性子，像一个小女孩一样纯净得可爱。
贝法不待解释，转身就走，指挥官转过脸伸出手要够，可惜速度还是慢了一拍，没有拽住，只得是讪讪收回手，虚握在嘴边向贝法的背影大喊：
“我那是故意气你呢，看你气呼呼的可爱！”
白发的女仆却像是没有听到般，脚步一刻未停直往里屋去了。
他不是不知道贝法的情绪，并非没有几十年生活的默契。近些年来她总是会很恐惧，恐惧于残枝，恐惧于落叶，恐惧于秋天的枯黄和那冬天无声的霜雪。更恐惧于它们和他联结的时刻，害怕他身上凭空沾染出几分沉暮的气息来。她变得不爱去听一句以多少年前为开头的话，也不爱去看一张以多少年前为题的相片了。即便是回忆起往昔，她也总是会用“过去”“先前”之类的话语，仿佛数字上的模糊就能让时间的流逝也模糊似的。有些傻傻的。

这不怪她，他们之间的爱恋就像是一次次从衰老到年轻的新生。只是以前是心灵上的衰老，她还是治愈的良药，可现在是在肉体上不可逆的衰老了，他再没有年轻时的速度，够不着了，也给不了她一个假摔在怀里的机会。
她的执着，她的哀求，她的情感，在时间的伟力面前变得毫无意义。人还是在慢慢老去，时间依旧在一个看不见的日历上面，一道又一道地划去倒计时的格子，无情且坚定。
“不碍事，不碍事，反正时间不多，见不了几面了，碍不了事。”
他本来是想这样解释他对于那个老伙计的同情的，可是话出不了口，因为他也解释不清了，这个时间不多的究竟是他所体会到的别人的生命界限，亦或是自己的。
晚归的海鸟发出几声啼鸣，倏尔远去，融入天空里看不见了，掠过的痕迹显得晦暗不清。海风没有身侧人去温暖的时候很冷，冷得惊人，像是一把钝刀一般一刀刀割去了精力，割去了挺起的筋骨，割出了身上一道道的皱纹，让人一点一点地瘫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