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决定(3)

中年男子双手轻轻搭在少女的肩膀上，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说道。
桌上的蜡烛恢复了刚刚微弱却稳定的亮光，风声也消失不见。
“谢，谢谢。不过，请，请允许我再最后……”
少女用双臂紧紧地环抱住了父亲的腰，将脸埋在了父亲的胸膛内，试图掩盖她那早已被晶莹的液体所打湿的眼眶和面庞。
这一刻，她生出了这样一种感觉：哪怕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天空，也比不上脸前物体的宽阔。
“哎。”
中年男子又叹了口气，以相似的方式轻柔地搂着身前的少女，原先紧绷的面部肌肉也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

三分钟后，少女收回了双臂。稍稍后退了一点后，她拭去了脸上所有的撒娇痕迹，之后重新抬起头，面带微笑地看着父亲的脸。
“放心吧，我们可以的。”
少女以坚定的语气给出了答复。
“继续坐下吃吧。这是最后一顿由你们妈妈做的饭了。”
中年男子缓缓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一次晚饭，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吃的量甚至比以往最多的一次还要多。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光景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