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归与隐

四月，是一个落雨时节。对于墨老而言，只不过是漫长的寂寥。
“先生今日不见客，请回吧。”
门缝里探出一个小孩，朝着门口的男子摆了摆手。
外面还下着小雨，岑八挤在门檐下，衣服已被打湿大半，他不禁朝门缝里望了一眼，可惜除了庭院的杂草外，并无他人。
“墨老今日又去打酒喝了？”
“先生昨日才要了五斤黄酒，可以喝好一阵子了，你也不用多想，先生今日谁也不见，你还是趁早回去，免得淋得一身病。”
少年不过六七岁，说起话来却是一副大人样。他又摆了摆手，示意岑八回去。
岑八一手顶住大门，又道：“等等。”
他从袖袋里拿出一捆纸皮茶叶，递到少年面前。
“这是今年开春第一批新茶，墨老会喜欢的。”
少年小嘴一嘟：“先生有交代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你还是自己拿回去吧，免得先生又要责怪我了。”
“不会，这是作为学生孝敬他老先生的，怎么能说外人！再者……”
吱吖一声，木门已经阖上。
“先生说了，无功不受禄，还请岑大人早些回去，不送。”
少年在门内嚷嚷道来，随后一溜烟便跑进内庭，不再理会。
木门阖上瞬间，一名青衣男子悄然出现在岑八身后，五指抓住了刀柄。
“大人，这老家伙连您都不放在眼里，这般无礼，要不帮您教训教训？”
岑八回过身，摆了摆手：“先生不想见我，也在情理之中。”说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再者这些年来，先生一直深居简出，不谙世事，又岂会答应我出山。”
马车轱轱辘辘走了过来，停在两人面前，岑八望向天空，对着漫天飞雨不禁又叹口气：“还有，下次别再我面前说先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