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无题

“窗户关得死死的，我将脸挤着紧贴在厚厚的玻璃上，隐约透进了微弱而又诱人的光线。房间里弥漫着烧焦的难闻气味。‘又到点了。’我干呕了几下，胃却因饥饿狠狠搅动我现有的痛楚。
蜷缩着挪到卫生间，水池里储藏着一滴滴积攒了五天的水——说是黏液或许更贴切。我伸出舌头贪婪地舔着瓷壁边缘的残留，味道像是煮过头的鸭汤，没有调料，恶心翻涌我的味蕾。‘他从来不给水。’我在心里暗恨到。
楼道里似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我摸着墙爬到门旁，把耳朵堵在冰冷的墙皮上，受潮的磁粉掉了一地。靴子的哒哒声在门口响起。
‘哐当’，盘子像往日一样从门下方的洞里抵开木板滑进来，硬邦邦满是焦糊的肉是我唯一的选择。
挡板摇摇晃晃，我凑过去，明亮灼烧我黑暗的眼睛。我的肌肉扭曲着，张大的嘴里却发不出嘶吼。哒哒的声音像楼上移动，哪怕拖着什么东西，他的脚步依旧稳慢，而后消失在楼梯间。
我试图将身子从门洞里挤出去，眯着眼，我摸索着向楼下走去。楼上屠夫的砍刀剁肉的声音将灯震的发出吱呀的声响。大门是敞开的，我选择不顾一切冲向生的希望。”
过了很多年，我终于正视了这些令人惊恐的瞬间。我停下笔，将这篇日记交给了这个唯一相信我的，自称记者的访客。
他向我道了谢后离去，木板被踩的嘎吱响，光滑的皮靴将阳光反射到我的眼里。
“砰”，门关了。
他再也不会给我选择的机会了。
“速闻社报道，2012年3月15日，桃里村发生一起火灾。一楼层因失火烧进内屋。待消防员赶到后，发现屋内有一男尸。据本社记者采访所知，该屋废弃多年，两年前村民救下了一名男子，暂居于此。该男子神情恍惚，疑似有被害妄想症。平常靠村民接济，有眼疾，先天不能发声。经警方检验，确定为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