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根冠之梦(3)

“那还不得是某个名门世家，再加上终生不愁挥霍的万贯家财了。”在梦里还需要装什么深奥，我回答得十分坦诚。
“哈哈。”随即又听到了几下干涩的笑声，像是对意料之中的反应随意敷衍几下一般，我猜他一定听过不少这样的回答。
“世界上可有这么多人，符合条件的家庭能有千万分之几？你是上辈子给全人类的黑夜带来光明了吗？还是在人口大国对解决粮食问题做出怎样重大的贡献了？更何况你们现在这些缺乏信仰的人啊，可不是连神明的名字都不往心里去嘛。不过倒也对，总不能对一个已经在梦里的人说‘少做梦了‘吧，哈哈哈哈！“
虽然是满篇略带嘲讽意味的话，但他在讲到信仰时却显得有几分寂寞。这让我忍不住问道：“那如果说你就是神明的话，你是叫什么名字呢？”
“我吗……”经过几秒意味深长的沉默后，他回答说：“我叫善洐。”
有点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但很遗憾，确实是想不起来。这也没办法，现在的人早已不需要被宗教所管束了。与古人不同，我们有更多的机会与时间去了解自己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倒不是说对宗教的厌恶或反对，只是在一个完全可以用智慧与经验做出判断的环境下，总有一些所谓理性的替代品会被遗忘。
“可那与信仰不一样。”
在说这句话时，他的脸上写满了遗憾。但在这之上，他再也没有说什么。

‘滴—，滴—，滴—……‘
何时起，我的耳边响起了这样一种短促的电子音。或许是一开始就有，只是在上一秒它的律动发生变化之前，我都没能注意到。随即而来的是一股奇妙的胸闷感，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难道就是要从睡梦中清醒时的感觉吗？
“看来是时间到了，短暂的谈话就先到这里吧。”
他将身子探过来，伸出手按下了不知何时就出现在我右后方的某种机器上的一个按钮。
“按照你的选择，去迎接你的新生吧。至于出身，不会比之前的更好，但至少不会更差。”
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他所说的含义。随着一声‘滴——————‘的电子长音，我的意识开始沉入深底。在最后的朦胧之际，我回想了起来……
善行…善洐…善洐！那是我还在上小学时，班里一个同学的名字。当时的他因为矮小瘦弱的体型，受了同龄孩子不少的欺负。
他也是我的第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