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时空3(4)

周九良觉得这个空间前所未有得温暖和热闹了起来。俩人面对面吃着三菜一汤，对面的人时不时地给他夹上一口菜，嘴里还不停念叨，“可别挑食，看看你，都瘦了。”
他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幻影，但依旧沉迷其中，即使坠入深渊也甘之如饴。
饭后周九良百无聊赖地翻着电视节目，眼睛却依旧紧盯着席地而坐的人。孟鹤堂坐在一个小玩偶上拿平板看新闻，不自觉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周九良赶忙站起来，“孟哥你进屋睡吧，我在沙发就好。”
孟鹤堂抬眼看了看他，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拉着他就往卧室走。那个人像在自己家似的轻车熟路，甚至从柜子上层拿出了另一个枕头。
周九良手足无措，整个人僵硬地不得了。
“哥……我……”
“睡觉了航航，困啦。”
周九良大概天人交战了半分钟，无比利落地躺上了一边，用被子蒙住自己通红的脸，听到外边那人低沉的嗓音一声轻笑。
“傻子。”
他不由得连耳根也红了。
视野黑了下来，那人进了被子，房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周九良睡不着，心脏砰砰直跳，心上人就在身边。他转过身去，直直地盯着那人的侧脸。

“航航，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没事的。”
那人好像能看懂他的心，闭着眼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
“你不是我的孟哥对不对？”
小孩担心了一天突然消失的美梦，自欺欺人地享受了一天二人世界，然后又自己硬生生地打开了这个残忍的边界。
“为什么觉得我不是？”那人转过身来与他对视，大眼睛在窗帘透出的些许光线里发着亮。
“你好久没这么对我笑了。”周九良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好像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好像看到我就能让你真的开心似的。”那孩子越说越委屈，语气逐渐不稳。
“你也不会推开我，陪我吃饭，给我夹菜。哈哈，明明是只有女孩能享受的待遇。我……”
话语戛然而止，因为说话的人被拉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孟鹤堂像抚摸小猫似地顺着他的背，“我在呢。对不起航航，但是我一直爱你。可能这里的我还不够勇敢，伤了你的心。对不起宝贝。”
他可能觉得这些话并不能有足够的分量，一个轻吻落在周九良的额头上。
“那你明天会消失吗？”小孩依旧害怕，揪着面前人的衣服不放。“或许你明天又会和我保持距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