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乌尔(4)

“你为什么……不救我的父母？”
实际上，在小艾出生的时候，之所以能够保持健康，完全是得益于某种神秘的力量。而这股随着他长大而日益变强的力量，似乎是他另一个人格的组成部分。打小艾记事开始，他就在和小艾进行交流。并且小艾得知，这个他的副人格，似乎是来自于“乌尔”。
小艾对乌尔没有什么概念，但他和自己身体里潜在的第二个人格交流的过程中，逐渐知道无形化的乌尔是一个很强大的存在，虽然它们没有直接干涉现实世界的能力，但可以随意赐予它们看中的人力量，但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至于这个代价是什么，小艾体内的这个副人格也不清楚。
“我没有那个义务。”副人格冷冷地说，“而且，乌尔的力量，要尽可能少地显露给他人。”
“可，那是我的父母！我的亲人！”小艾第一次如此愤怒，怒的是他的副人格分明有能力救下他的父母，他却没有出手相助。而现在，他的父亲的尸体不知道被斧钺军带去了哪里，是扔在森林中任其腐烂，还是带回营地做他们肮脏的勾当。而他的母亲，则永眠在了他身后的河流中。
小艾跪在了河流边，任凭眼泪在脸上纵横，流水哗哗、森林中偶尔传来一两只鸟的欢快的叫声，一滴、两滴雨点，落在了小艾的脸庞上，转眼间变成了瓢泼大雨。

“这就是乌尔的使命吗？”沉默许久，小艾仍旧跪在雨中泥泞的河岸边，对他体内的副人格提出了这个严肃的问题，“要人们抛弃至亲，就为了履行乌尔的意愿。”
“这不是必须经历的。”副人格回答道，“你只能怪罪于那些异族士兵，是他们让这一切变得不可控。”
“借口……”小艾冷声说道，“本来就不该是这种结果的……如果乌尔真的是以关怀民间疾苦为原则，为什么又在人们受苦受难之际以不能暴露为由拒绝提供帮助？”
“乌尔从不干涉人间争端，无论是纠纷，还是战争。”副人格毫无怜悯地说，就好像他就是乌尔一般。
“那这样的乌尔，我为何要遵从……我为何又要为他们服务？”小艾质问道。
“放肆！你身体里有着的，是至高无上的乌尔的力量，是他们赐予你的，你不要仅凭个人主观臆断，去曲解乌尔的苦心、质疑乌尔的原则、抵抗乌尔的宿命！”副人格也毫不客气，一字一句地驳斥着小艾。
“我打小只觉得我的爸妈是最亲近我的，同村人，都是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你随着我过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就一点没有体会过我在同村人风言风语下的心境吗，也从来没有意识到，我的爸妈在我的生命中是有多么重要吗！？你是不是打心底里觉得，他们就是阻止你控制我的绊脚石，巴不得他们早点消失！？”小艾的语气逐渐激动，他的愤怒让副人格感到事态难以控制，但是他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