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鲸落(10)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非同伴的“歌声”里看到了这个世界。
之后几次，在他游上水面呼吸时，如果旁边有人类，它们会大声呼喊，挥舞着手臂，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很开心，会跟着游玩一段距离。
人类是聪明的，是能交流的。
也应该是善良的。
四
咚！
金属穿破海水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片刻海洋便被滚烫的血液染成了深红。
绳索、钢叉、网兜，人类比我们要聪明，它们会使用工具，它们知道怎样能轻松地摧毁他这种巨大的生命。

当身边的同伴一个接着一个被残忍杀害，他从之前美好的幻想中醒来，在母亲的哭喊声中一直向下潜，远离人类。
上方那巨大的轰鸣声让他胆寒，让他恐惧。
人类是恶魔，这一刻他读懂了祖先的记忆。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害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啊，我们只是想要好好活着。
他想要交流，他无比怨恨无法发声的自己，他想去问问人类，为什么。
它们是聪明的，只要我们能够交流，它们会明白自己的错误，它们会离开这里，它们会关掉那发出巨大声响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