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原创古风短篇小说，长安城内的《花灯》(2)

瑞渊慢下来，停在这家铺前，望着灯，看着管铺的老头，他轻轻叹了口气。
“商家，这灯，多少钱？”
“老爷您真识货，这可是——”
“从原来的林府里卖出来的，对吧？”
“哎呀，莫非您就是先前的林家少爷？”
“也许是，也许不是。说吧，这灯——”
“老爷，您也知道，这灯原料珍贵，做工精细，价值不菲，可是我铺子里的看家宝啊！”
“说吧，多少钱？”
“最低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十三两吧。”
“十四两吧。”
“十两。”
“好好好，十三两，一两不准少啊，卖给你了。”
瑞渊从上衣中摸出几两银子，攥在手中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递给了商家，他双手接过花灯，小心翼翼地提起来。只见此时商家的双眼眯成了一道缝，像是把扶苏缩小了一半似的。
“老爷，您可真是开明。这盏灯还没有人出高价钱买下呢，今儿可遇着主儿了。”
买到灯，虽然有宝贝得手的喜悦，却又有着些许黯然神伤。他提着灯，就像提着一个衰落的家族，不禁觉得有些压力与无奈。不知是多久以前，出来赏灯，两三个仆人走在后面提着灯，他走在前面，一买十几盏；现在是他自己一个人提着灯，孤灯一盏。

行走在茫茫人海中，虽为华灯剔透，镜花水月，可他却感受不到当下的唐朝是多么繁盛。手中的灯是那样的熟悉，亲切，可是他又有点想脱离这盏灯。与其不再相见，不如紧紧握住，趁它还是完好的。
“聒碎乡心梦不成。”嘈杂的人群把瑞渊驱赶出来，走进了另一条人少点的小巷，通往城门。他走上城楼，坐在城墙上，居高临下面对整座城，仰望皓月，俯瞰长安，不错。幼时的瑞渊也是这样坐在这儿，俯视长安城，看看自己家在哪；现在呢？打消这个念头吧，怎么找，也再也找不到了。
花灯放在身旁，里面的芯燃了许久，渐渐地，灯灭了，可依旧飘出阵阵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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