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轩祺】虚花落（拾贰）(2)

“怎么办。”苏云溪暂时睡在马嘉祺的房间里，宋亚轩不敢大声说话，怕吵醒他。这小心翼翼的声音使他的声音凭空多了一点委屈——或者他本来就很委屈。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马嘉祺如是说，同样是轻声细语。
“可，你们的婚期不就定在下月初五吗？”宋亚轩声音有点抖，“哪里去找那么多时间。”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我师娘也许就是一时兴起呢？”马嘉祺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她是最看不上咱们这一行的……”
马嘉祺的声音越来越轻。
“师姐她，是个好人。对谁都好，可这么大了，却还是一个人……”宋亚轩神情突然落寞了。
“可我心里没有她，娶了她，就是负了她。”马嘉祺说。
“……”宋亚轩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几只黑夜里的小虫子还在赶着秋天没有到来之前，用最后的力气，不知死活的撞着灯罩，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震耳欲聋，扰得人心神不宁。
“不然，咱们离开这里吧……”宋亚轩说到，可口齿有点含混不清。
“亚轩，你我心里都清楚，咱们还太年轻，根基都在金家班，走又能到哪里去呢？”马嘉祺说着，灯光只照亮他的一半的脸，另一半隐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这时，连扑火的飞蛾都停了下来，耳朵里只剩下空白，什么声音都消失了，有一瞬间，甚至给人世界也一起消失了的感觉。
过了很久，久到让人觉得似乎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宋亚轩说：“如果你们结婚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师姐的。”
他一下站起来唯恐避之不及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灯没有开，床也是冷的，被褥凉的像铁片。他趴在床上，眼睛干干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哭的，但他到底没有哭，只是用被子蒙住头。
这样的夜谁也别想睡着，即便他试图用那薄薄的一床被挡住外面的世界。雨声还是一点一点透了进来。
是的，不知何时外面开始下雨。初秋的雨并不大，但在深夜里，依旧凄神寒骨。
“咳咳……”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咳嗽声响起，可宋亚轩就是听到了。
那声音应该是从自己房间的墙根处传来的，还刻意压低，如果不注意听，很容易就会漏到淅淅沥沥的雨声里。
宋亚轩从被子里伸出头，一个熟悉的剪影映在窗子上，被初秋的寒冷弄的微微颤抖。
他急忙起身，打开门，看到马嘉祺站在窗前的房檐下。借着房檐遮挡，雨水没有淋湿他，却让他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