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5)

好友秦霄贤总嘲笑他有自闭症，周九良也不反驳。是哪种说法又有什么要紧呢？反正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最真实的纯粹还是最极端的虚伪，不过只是不同人眼中的两个视角罢了。
他当然不会向孟鹤堂解释这些。他只需要一个聪明的合作者，一个在他离开冰岛后，彼此就不会再有任何瓜葛的，合作伙伴。
大概这就是生意吧。周九良想。
“你调查了我。”
孟鹤堂的声音很平静，与其质问，不如说更像是陈述。
周九良点点头：“当然，我必须确保我的利益不被受损。”
他觉得有趣。孟鹤堂从语言到表情可谓无法挑剔，但他却真实地从对方微微扬起的尾音中听出一丝极淡的不快。
那种不快，仅仅是对他做法的不认同，却不带一丝针对他本人的评价或褒贬。
不像那些整日围绕在他和周老爷子身边的人，说着奉承话，笑得如沐春风，却从灵魂上渗出表里不一的嫉妒、不平衡、甚至嫌弃和憎恨。

“所以，你认为我不会让你的利益受损。”
看，仍然是陈述句。
周九良笑了一下，翻着手中的资料。
“孟鹤堂，31岁，离异。”
他抬眼看着面前仍然站得大方得体的人。
“你娶过妻，说明你对男人没兴趣。这一点就很安全。”
他继续往后翻。
“家里经济状况一般。你要赡养父母，所以不能失去这份对你而言高薪的工作——哦，还是昨天刚升的职啊。”
他感觉到对面人喉结微微滚动。
金钱。永远的万恶之源。多少文人墨客为它折腰，更何况本身就是出来打拼谋生的人。
周九良挑眉，点到即止。
“如果我不同意呢？”孟鹤堂的手握了又松开，声音终究是稳着，“你会让酒店辞掉我？”
“我不会逼迫你，我说了，这是个交易。”周九良耸耸肩，“我只是会如实反馈我今天在酒店遇到的事情。这不算为难你吧，毕竟，我是真的经历了那些事，不是专门找麻烦。哦对了，我还有两件衬衫在浴室，一会儿你出门时烦劳帮我一起带去洗掉。如果洗不掉的话，我希望酒店照价赔偿，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