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葬(6)
“矿在我家地板下。”他惊慌地重复道,本就憔悴的脸更显苍白。
“但我是有原因的!我是为了!”
他想解释。
镇长冷笑一声:“带走,按规矩处决。”
可镇长根本不想听他解释。
“不,不!我是为了我的儿子,镇长!您行行好!我不会再犯了,我发誓我真的不会再犯了!镇长!”
托克被矿警拖拽着,他的哀求夹杂风声,化为虚无,成了几分钟后的枪响。
人们被吓得抽搐一下,接着传来啼哭。
镇长又甩了下皮鞭“啪——”
“偷藏公司矿者,死!不许掩埋他,也不许献花!”
说完他晃着身子回到镇长厅,把冷漠与恐惧留下。
“托克,哦托克,你这个傻子,怎么能做这种蠢事?你的孩子该怎么办啊。”弗洛多叹气说。
芙蕾雅也在场,她捏紧拳头,对东方问:“他们怎能这样?”
“规矩如此。”东方耸肩答:“而且实话实说,托克是做错事了。”
“那也是无奈下的错事!”芙蕾雅激动道,她嘴角下撇,没再笑。
东方摊开手:“你该怪谁呢?”
芙蕾雅哆嗦着嘴唇,愤愤地转过头去。
于是乎今天东方和芙蕾雅再也没说过话,就连猫她都没去碰,只蹲在温室里照顾花。
托克的尸体就躺在墙边,血溅了一墙壁,无人敢看,无人问津。
死寂的一晚过去了。
第二天照旧,托克的尸体爬上苍蝇,而使人诧异并愕然的是,他尸体前摆放上一朵比血还红还刺眼的花朵。
第三天,托克的尸体不见了,坟地多了块简易的墓碑。
镇长火冒三丈。
矿警找上芙蕾雅,面对转告的威胁芙蕾雅不为所动。
“我只放了花,仅我一人可搬不起托克的尸体。”她冷静地回答。
“这群蠢货,已经目无王法啦!敢三番五次坏了规矩!”镇长气得不轻,满身肥肉跟着情绪抖动。
“镇长,咱该怎么办?”他的同僚问。
“枪打出头鸟,把那芙蕾雅带来广场上!”
由此芙蕾雅被抓了起来,广场又围满了人,这两天发生的事比近一年的还要多。
芙蕾雅不卑不亢,镇长又一步一个台阶从镇长厅挪下来。
“芙蕾雅!你胆敢不听我的话?不服从公司的规矩!”镇长发出猪叫般的嘶吼。
芙蕾雅懒得多看他一眼:“我不是矿镇的人,也没和公司签什么合同。”